“但狗天子冤杀温氏满门的大仇不能不报,待孩儿诛尽卢氏族亲,再还天下一个乱世清平。统统罪孽,就由孩儿一人承担。”
徐中一听,立即警戒起来,抓着脑袋踱了几步,终究忍不住道:“常大哥,您这般的豪杰人物,要甚么样的男人没有,如何……如何偏就看上我媳妇儿了呢?大师兄弟一场,甚么都好筹议,就这事儿我不承诺。”
温白陆静坐半晌,朝外唤道:“来人。”
徐中暗翻个白眼,心想你装甚么胡涂,你本身不还找小倌来山上过夜吗?
低头替人系好衣带,一抬眼,却对上卢渊那双沉黑的眼眸,眼神几度变幻,明显已复苏了。
徐中想起他点着灯睡觉的风俗,顿时明白了,忙将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又手忙脚乱地划亮火折子,重新燃起油灯。等回到床前,卢渊的呼吸声公然已渐陡峭,只是弓着身材一阵阵抽搐,神智还未完整规复。
孙二威两眼一亮,道:“快说来听听。”
只不过眼下的处境的确艰巨,不管是太子、朝臣、鲁国,亦或是卢渊、卢泓、各地叛军,全都是他的仇敌,想博得这一局,唯有步步谨慎。
“闭嘴。”
为了安稳民气,他正需求一个像太子如许身具皇家血脉,却资质平淡,听凭摆布的傀儡。比及楚国朝局稳定,内乱断根,再杀了太子另立君王。
“对对对,是这个理。”孙二威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却又忧愁道,“可他不说出来,我也没法替他分忧啊。”
正想从怀里掏火折子,忽听黑暗中几声短促喘气,紧跟着,便被返身而来的卢渊撞在门板上。
“甚么?”常飞虎怔了怔,非常不解似的,“你们俩都是男的。”
卢渊又往里挪了挪:“不需求。”
“唉哟,媳妇儿你……”徐中话说到一半,才发觉对方颤抖非常,伸手摸人后颈,竟沾了满手的盗汗。
“我需求啊。”徐中翻开他被子一角,便像条游鱼似的钻了出来,也不顾他挣扎,紧紧将人抱住。卢渊经他一闹,回旋脑海的思虑都被搅散,只觉抵在身后的胸膛极是和缓,灯光笼着帐影,亦显和顺。
半晌后,一道人影投落在屏风上。
谁知卢渊却不睬他,冷声说了句“下贱”,独自抬步走了。
徐中便道:“我爹是上雍人,不过他死了快二十年了,我连他长啥模样都不记得。”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徐中一本端庄地盯着他看了又看,直将卢渊盯得严峻不已,才坏笑道,“你刚才对我又抱又亲,嘴里直喊我好哥哥亲老公,非我不嫁,要给我当一辈子好媳妇儿……哎你如何不听了?”
徐中踢掉鞋子爬上床,抱着他道:“媳妇儿,你看屋里头多亮堂,别怕。”
“爹,娘,孩儿又来拜祭你们,若你们泉下有知,请保佑孩儿度此难关。”
常飞虎明显不体贴他爹的事,转而问道:“卢渊和你一道过来,他也是上雍人吧?”
徐中想了想,为莫非:“方才说了那么多话,你问哪一句?”
来人未得允准,不敢冒然入内,隔着屏风道:“千岁有何叮咛?”
温白陆长舒口气,再度昂首,久久不起。
第二天,徐中又去找到孙二威,把他拉到个背人的处所。
“放我出去……不要,不要把我关在这,好黑……放我出去。”卢渊单手抓着胸口,堵塞似的狠恶喘气,秋夜里冷风习习,他却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