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口，卢渊已用力推开他，伸手去拉门闩。无法黑夜里视野不清，加上他手指抖得短长，几次都没胜利，终究急喘着栽倒在地。
“有这事？”孙二威皱起浓眉，奇特道，“不对啊，我如何没听他说过？”
但是先帝驾崩后，太子就更加胆小妄为，远不如之前“听话”了。温白陆毫不思疑，他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撤除本身这块绊脚石。
来人未得允准，不敢冒然入内，隔着屏风道：“千岁有何叮咛？”
徐中借着孙二威的干系，有事没事就平常飞虎身边凑，想从他身上套出点秘闻来。可常飞虎仿佛对卢渊的兴趣更大，常常话锋一转，就拐到他身上。
“闭嘴。”
徐中拿脚卡着门缝，才没被关在外头，甫一插上房门，却听“噗”地一声响，油灯竟被窗外钻入的夜风吹灭了，屋里顿时乌黑一片。
“唉哟，媳妇儿你……”徐中话说到一半，才发觉对方颤抖非常，伸手摸人后颈，竟沾了满手的盗汗。
“对对对，是这个理。”孙二威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却又忧愁道，“可他不说出来，我也没法替他分忧啊。”
劈面瞥见徐中，孙二威哭丧着脸道：“徐老弟，我这回被你害苦了，白白挨了顿骂。”
到了早晨，徐中连觉也不睡，只竖着耳朵听动静。
温白陆等他走远，方起家来到书架旁，抽出左边第二格中的几本古籍，扣动了机括。
徐中想了想，为莫非：“方才说了那么多话，你问哪一句？”
他彻夜身心怠倦，更加感觉困乏，不半晌，竟真在徐中怀里睡去了。
谁知卢渊却不睬他，冷声说了句“下贱”，独自抬步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循声找去，正瞧见常飞虎大发雷霆，把几个衣衫不整的秀美少年轰出房门。孙二威只当是这些倌儿分歧贰情意，上前劝说，却被常飞虎斥骂混闹，碰了钉子返来。
“听你口音是上雍人？”常飞虎摸了摸胡子，随口问。
等等……
孙二威两眼一亮，道：“快说来听听。”
卢渊心往下沉，莫非真被他晓得了？神情一紧，却很快粉饰住了，说道：“全数。”
徐中嘴上应对着，内心却直骂娘，心道这家伙整天问东问西，还说不是惦记我媳妇儿？
徐中这一次开门见山便道：“孙三哥，你觉不感觉‘大寨主’有点不对？”
徐中一听，立即警戒起来，抓着脑袋踱了几步，终究忍不住道：“常大哥，您这般的豪杰人物，要甚么样的男人没有，如何……如何偏就看上我媳妇儿了呢？大师兄弟一场，甚么都好筹议，就这事儿我不承诺。”
常飞虎明显不体贴他爹的事，转而问道：“卢渊和你一道过来，他也是上雍人吧？”
徐中想起他点着灯睡觉的风俗，顿时明白了，忙将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又手忙脚乱地划亮火折子，重新燃起油灯。等回到床前，卢渊的呼吸声公然已渐陡峭，只是弓着身材一阵阵抽搐，神智还未完整规复。
“我需求啊。”徐中翻开他被子一角，便像条游鱼似的钻了出来，也不顾他挣扎，紧紧将人抱住。卢渊经他一闹，回旋脑海的思虑都被搅散，只觉抵在身后的胸膛极是和缓，灯光笼着帐影，亦显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