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是东陵将军了,即便是要归去算账,也必须得徐而图之,不然也不过是白白再送一次命罢了。
“没有,”伊轻舞摇了点头,诚心道:“多谢公子拯救之恩。”
“蜜斯,他们追上来了。”老伯眼皮抖了抖,扯着嗓子道。
狼籍而陌生的影象一股脑涌入脑海中,伊轻舞忍着狠恶的头痛领受完了,才认识到,这是另一个伊轻舞。
更何况,伊轻舞身上还背负着一份婚约,少女为了逃婚支出了生命的代价,非论如何她都不能将她送回虎口。
“爷熟谙你们!你们是大将军府的保护军!”吊儿郎当的声音俄然从“贼匪”群中传来。
兵士们也跟着拔刀,作势要脱手,“贼匪”们却一语不发,只行动整齐地后退一步。
大将军啊,您家逃婚的宝贝令媛,我们极力了啊,不过怕是追不上了哟……
降落动听的嗓音惊醒了伊轻舞,她展开眼,便瞥见了床前的白衣男人。
将领虎目一瞪看畴昔,却见一身材矗立的蒙面少年,长身玉立很有几分气势,看其他“贼匪”的神情,此人就是他们的头儿。
回伊轻舞的家?西宁大将军府?
男人眉眼精美,棱角清楚,菱唇生来便是微微上扬的弧度,笑意缠绵,白衣翩翩,君子如玉。
将领见状心惊不已,这都城四周的强盗都如此练习有素了吗?
他向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当即不再劝,只道:“这船是要到上饶国的,女人也要同去?”
言下之意,她有苦处,只是不便与他多说。
蒙面少年嗤笑一声,漫声道:“那明显是大将军府的马车,里头多数是哪个少爷蜜斯,哪来的军情?”
伊轻舞不想扯谈出身棍骗拯救仇人,却也不能多言,便只反复道:“我不归去。”
"啊..."
“女人不必多礼,”白衣公子含笑着,眉眼温润,“鄙人白彻。”
西宁国。
归正伊轻舞也无处可去。
伊轻舞轻咛一声,展开了眼。
白彻皱了皱眉,“轻舞女人,你落水失落以后,你的家人必然心急如焚,何故不肯归去?”
过了翠波湖,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她,她自在了。
因而娇纵惯了的少女在兄长的帮忙下,逃婚了,然后出错落水而亡。
“轻舞女人家在何方?鄙人能够差人送女人归家。”白彻道。
白彻顿了顿,点点头不置可否。
伊轻舞知他必定曲解了甚么,心下无法,只得放软了语气道:“公子不明白,我不能归去。”
驾车的老伯稳稳地坐在车辕上,灰白的髯毛跟着颠簸起舞,看上去有些风趣,老伯却得空他顾,只用心赶着车,偶尔转头看一眼身后,目露严峻。
浩浩大荡的马蹄声垂垂逼近,伴着兵戈甲胄清悦的碰撞声,那是一队设备精美的兵士,一看便知是练习有素的正规军,而他们的目标,明显就是火线那辆马车。
以他哥哥对她宠嬖的程度,追上了才怪。
白彻看着伊轻舞垂眸深思的模样,扬了扬眉,莫不是落水以后不记得家在何方?
“大胆贼匪!还不给本将让开!”目睹马车越跑越远,领头的将领心头焦灼,拔刀霍霍向贼匪,痛斥道。
伊轻舞点点头,“我是……轻舞。”
“蜜斯,到了。”老伯心头非常欣喜,这一起颠簸,骨头都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