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们谈。”
霍良仿佛很对劲,手一挥,刀斧手就重新退到了门外。
把萝涩送进饭厅正堂,她掩了门退下,门外自有手持刀斧的兵士守着,那影子印在木门的菱花格子上。
霍良意味深长的看向萝涩,感慨道:“夫人仁善,还愿帮扶你一把,女人好生想着,与其让铺子这么一向停业下去,不如就将五家供货作坊都交出来,冬衣节,高欢畅兴地回家去,不好么?”
焦心的抓耳挠腮,她忽闻一阵趵趵的脚步声――
霍良三杯汾酒下肚,喉头烫得又辣又舒畅,他啧舌阖目,尽在享用。
萝涩第一次到知府衙门来,在后院边下了马车,自有仆人婆子迎上来:
只见一帮巡城营的兵士背着箭觳,往箭头上缠着棉条,浇火油,分燧石,本来方才她闻到的火油味儿,是从这里传来的。
到了后院中庭,身穿甲衣的勤王营的兵士严阵以待,他们手持刀戟站着列队,护着三门大敞的客堂饭堂。
“小女子家贫,除了挣钱,也没别的本领,偏生遭人嫉羡,总有人打些鸠占鹊巢的主张,若还不冒死,不知如何死得?”
婆子见萝涩老往兵士身上看,不免多嘴一句:
他挥手,冷言道:“来人,服侍老将军喝药……”
萝涩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嘲笑:真是鸿门宴!
萝涩冷冷看着他,让他纵情的演出,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着甚么药!
包含何老将军的性命,乃至都能够作为对梁叔夜的构陷!
她,她有主张了!
可那仆人一边骂着“故乡伙”一边倔强捏着他的下颌骨,逼迫他伸开嘴,把药汁一股脑灌了出来,一半喝了,一半从嘴角边留下,脏了胸前的素色袍子,描述狼狈。
扯了几张草纸,她在上头写下了警告的字句,收拢在袖子里,她必须在监督人的耳目之下,把纸条传给后院墙外等动静的牛长庚,让他立即去找梁叔夜。
萝涩轻声唤了一声,竟不知他病地那么重了,不是说偶感风寒,且大夫一向在医治么?将军府的前提,难不成还会完善了他的药?
“谁给你们的胆量,快放手!”
与其说他坐在太师椅上,不如说他是半躺着的,头歪在椅背,浑浊的眸子板滞着,只是见到她的第一眼,便透暴露一份慈爱的暖意。
这触及到前朝权势的比赛博弈,萝涩看不透,她能猜想的只要这一种能够。
萝涩不动筷子,连酒也没喝一口,淡然道:
贴着墙根听去,像是行动整齐的兵士卫队!莫非除了前院的扈从,这前面还藏着兵?
“何府奴婢问老爷安,奉了夫人的命来送两件东西,老将军的药另有萝涩女人的香饼,夫人说了,这些都是拯救的东西。”
感受着脖颈上冷冽的杀意,萝涩焦心肠看着何爷爷有力挣扎,紧抿着唇,回绝喝药。
萝涩垂眸想了想,沉声道:“我想先如厕。”
“何老将军的气度,出门哪儿都带着扈从,勤王营的兵士就是这么威风凛冽的,比起绿营那起子油兵痞好多啦!”
为了甚么呢……
如果不是为了她,或者不但单是为了她,那么必然另有所图谋。
霍良还未持续规劝,从后房出来两个丫环,手里八宝漆盒捧着两件东西,她们盈盈下拜,道:
“我再去一趟灶房,给霍知府炒两个下酒菜来,我但是桃花渡的厨娘,技术一绝,你们可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