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便是在赤炎之原。”
“上万年来我都过着清心寡欲的糊口,因为师父常常对我说,怒伤肝,悲胜怒;喜悲伤,恐胜喜;思伤脾,怒胜思;哀伤肺,喜胜忧;恐伤肾,思胜恐,以是这万把年来我老是极力制止喜怒哀乐,除了师兄,谁也不能挑起暗藏在我内心深处的情感,以是久而久之,人们都说凤神是这四荒八合中真正的木头冰美人儿,连笑的滋味都未曾尝试过,直到,洛郎。直到在涅槃以后的那一天我遇见了你,就像是遇见三昧真火般,统统我从未经历过的感情齐齐在我身上迸发,让我晓得了本来笑可以是微微一笑,可以是破涕而笑,可以是眉飞眼笑,也可以是哑然发笑。固然徒弟说喜悲伤,但是与你在一起的一百年里,这颗心才是真的活着。就算是以后你喜好上了栎斈长公主,那种肝肠寸断的痛苦也让我甘之如饴。以是,就算是散尽了我浑身的修为又能算得上甚么呢?只要你还能活着,就算成了别人的天,别人的夫,也总比眼睁睁看着你成仙,灰飞烟灭在这冗长倥偬的光阴中要好。”
我要作孽死了,为甚么连坠罗都不能写了
“仙子,还是先吃些生果吧。”一只白净的手呈现在我视线前,手中拿着一个粉蓝色的果子,不知是甚么。
“凤凰翎?”这个名词甚为熟谙,我转动着被火熏火燎的脑筋,极力想要回想起一些过往。
“他已经灰飞烟灭了。”
“如何会?”我支起家子来,手掌过处,一片焦黑。我直愣愣地盯着掌心,仿佛皮肤里还翻滚着红色的火焰。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里的肠子不循分地扭动着身躯,我抱着肚子伸直成一团,自从姻缘府中嚼了几块糕点以外,便再也没有进过食了,除了方才被别人当作了麻雀放在火炉子上烤。
“那……那孰湖呢?”一想起他那冷冰冰的嗓子,便不由得打一个寒噤。
“对了,凌郁上仙,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感谢上仙。”我伸脱手,掌心向上,凌郁上仙手掌一松,果子便滚落在我摊开的掌内心,但是,一斯须间,便蒸腾成了水汽,悠悠地从我面前腾空而起。
我利诱地眨眨眼:“是上仙救了我吗?我记得晕畴昔之前是在赤炎之原上的,阿谁孰湖要把我烤熟了吃。”
身子底下的火在源源不竭地进入毛孔,只热难—熬,我连勾一勾小指头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能瘫在赤炎之原上,忍耐这噬心之痛。
“仙子,你莫非不晓得吗?凤凰翎现在甜睡在你的神识中,只要在仆人赶上危难时,才会复苏过来,助其一臂之力,待到危急化解,再次进入甜睡。这赤炎之原本来便是一片火海,以普通人的灵力底子抵当不了,但是,凤凰翎倒是接收统统火源的宝贝,以是掬水仙子才气幸免于难。”
玉碎信手从空中念了一根翠羽簪入发髻:“加洛上仙朱紫踏贱地,小仙应当倒履相迎才是。”眉心的花钿也盈盈活泼起来,仿佛是呼之欲出的凤凰花,装点在上。
“那凌郁上仙,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我怕一不谨慎麻雀爪子搭在了你的身上,你也会灰飞烟灭的。”
“洛郎,我是如此地爱着你,就算是现下在你心中,只要栎斈长公主,我对着你,也老是无怨无悔的。”我瞥见一只惨白枯瘦的手拂上一道英挺的剑眉,流连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