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在刘永胜开枪的刹时,叔父一弹指,打出了一粒石子,斜向击在了善财孺子泥塑前面的墙壁上,又反射返来,弹中了善财孺子泥塑的后脑——由此,善财孺子泥塑才会俄然倒下,并精准无误的砸在了刘永胜的身上。
刘永胜慷慨激昂的环顾世人,在扫过我和叔父时,略显惊奇,但并未多做逗留,想必是把我和叔父当作是围观的大众了。
“阿弥陀佛!”天然禅师觉得是菩萨显灵了,面有得色,道:“刘施主,这就是菩萨对你的小小惩戒,快快停止吧。不然,追悔莫及!”
无知者才恐惧,恐惧者也最可悲。
实在,她们本身也该清楚,刘永胜的行动,与其说是废除科学,不如说是宣泄淫威,总之,绝非公理。
他们都坚信这突发的变乱是冥冥当中的现世报,但是我就站在叔父中间,只要我瞧见了这不过是叔父的一点小行动。
我把枪口朝着刘永胜的太阳穴用力一戳,道:“祝你好运!”
就如此的草菅性命!
“一!”
“二!”
“没砸死这小兔崽子也算是他交运了。”叔父在一旁嘲笑着低声说道。
我对主席充满敬意,原不想拿他白叟家做任何说法,但是我实在难以容忍这些宵小之辈借着他的名义来肆无顾忌的作歹!
刘永胜指着善财孺子泥塑,恶狠狠的叫道:“这泥人放的不稳,被枪声震惊了,以是才会摔落!这又有甚么希奇的?为了前程而受一点小小的皮肉之伤,那是我的名誉!我连捐躯都不怕,还会怕流一点血吗!?你们怕吗!?”
叔父大呼道:“开枪!”
那几个被按在地上的小沙弥却个个喜形于面,如果不是怕再遭毒打,恐怕早已经大声喝采了。
刘永胜大呼道:“反了!反了!真反了!”
刘永胜要毁的自不是泥塑木雕,而是商定俗成的公序良俗,他伤的也不但仅是沙门修行者的心,而是大多数国人向善的知己。
“放你娘的屁!”叔父一巴掌掴上刘永胜的脸去,打的他顺嘴流血。叔父骂道:“老子先进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那里!”
他看了一眼那耸峙不动的观音菩萨像,又看了看善财孺子像,目光微微明灭,瞬息间竟又变得狠戾起来。
我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夺过枪,也顶在了刘永胜的脑袋上。
刘永胜惊诧的看着我,失声道:“你是谁?”
打砸抢或许是他们常常干的事情,但是直接殛毙实在还是骇人。
那些男女青年都已经看傻了,都听着刘永胜叫喊,却没有一个上前来。
叔父走了过来,似笑非笑道:“他是菩萨的化身。”
天然禅师道:“那你是见过主席了?”
以是,刘永胜连卫红的话也不再理睬,双眼赤红,大吼一声:“三!”
“你信奉他和我信奉菩萨有甚么辨别吗?”天然禅师道:“既然都未见过,缘何说有或者无?既然一样向善,一样虔诚,一样坚信不疑,我敬你的主席像敬我的菩萨一样,可你缘何又要毁我的菩萨?”
刘永胜的脑袋上鲜血淋漓,额头上被砸了个洞,看来是伤的不轻,不过他倒是性子刁悍,嘴里谩骂个不断。
刚才,就在刘永胜数下第三声的时候,我一个纵跃向前,捏住了他的手腕,将枪口抬上!
有两个女青年从兜里取脱手绢递给了刘永胜,刘永胜把额头上的伤口缠住,模样风趣又狰狞。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厉声道:“除恶务尽!统统事情都不能半途而废,必须停止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