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冲我们而来的人中,领头的是其中年男人,长得是白白净净,穿戴也是整整齐齐,一件红色的的确良衬衫,一条玄色的咔叽布筒裤,一双半旧的皮凉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还戴着一副眼镜,五官也都端方,脸上并无恶气,看上去像是斯文的诚恳人。
我冷冷道:“你现在见不到她,她现在已经成了厉鬼。要想见她,等仇敌齐了再说吧。”
“在哪儿!在哪儿呢!”
何语汇瞥见来人,先是面现惊骇之色,下认识地想要躲,但随即又是惨淡一笑,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我不是何语汇,我是纪婆婆,我怕甚么?我还怕甚么?”
此人身后,另有一对老年佳耦,显见是这男人的父母亲,另有一其中年男人,生得一双又黄又淡、断断续续的克亲眉。
余宝元痛叫一声,闪电般地缩回了手,余宝元的父母都上前,指着王贵华道:“你们想干甚么?你们到底是做啥的?”
王贵华也看不下去了,连声道:“对,对,对!不能打女人,打女人不对。”
那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流了一大片。
“先别报警了。”德叔道:“差人来了今后,估计得先问问你整天虐待老婆的事情吧?再一者,何语汇又不是小孩子,她固然是你的老婆,但是去哪儿里,待在哪儿里,还是自在的,这又不是旧社会。要不,你问问何语汇,是启事跟我们呆在一块,还是跟你归去?”
何语汇这一口,咬的特别狠。
余宝元目中闪着凶光,俄然一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响,清脆非常地打在了何语汇的脸上,何语汇那洁净白净的脸颊上,当即呈现了五个血红的指头印!
王贵华一愣,这才松了手,嘴里兀自嘟囔道:“她是纪婆婆,她是害玉珠的纪婆婆!”
何语汇狠恶地咳嗽了几声,捂住脖子,喘了喘气,然后看看我们,惨笑道:“本来如此,宿世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统统都是我罪有应得,现在,我谁也不痛恨了。你们是玉珠的甚么人?”
最后一个字喊出来今后,余宝元伸手一把拉开我,另一只手就抡圆了,朝何语汇脸上打去,王贵华猛地伸脱手,挡在何语汇之前,余宝元的手立时就打在了王贵华那碗口大的拳头上。
我道:“我们是帮玉珠索债的人。等找到了统统与当年公案有关的人今后,这段孽债,就该了了。”
“呃……”
但是,奇特的是,这男人的目光只要一瞥向何语汇,便当即生出讨厌悔恨的神情,五官都仿佛有些扭曲,走近今后,我乃至在这男人眉宇之间捕获到了一股高耸钻出的暴戾之色!
只见余宝元指着何语汇骂道:“不要脸的贱货!死三八,老子明天找到你,就是不要你了!没想到你还先说出来!我之前不打你的脸,但是现在,你这么不要脸,我必须得打!狠狠地打!打够了,老子再不要你!”
我心中不由得一惊,不过随即也觉悟到,这男人必然就是何语汇的丈夫。
何语汇道:“其他的人,也都找到了吗?”
“我晓得!”我翻了翻白眼道:“大师早都晓得了。”
“你,就是你!”余宝元指着何语汇道:“老子说的就是你,莫非另有错?”
何语汇点点头,道:“那玉珠在那里?我能不能见见她?”
余宝元看了我们几眼,嘲笑几声,道:“何语汇,吃错药了吧?信不信我归去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