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岳飞又看向倪完和隗顺,说道:“你们施这偷天换日之计,能瞒得过一时,但瞒得过一世么?今后如果清查起来,不但是两位差大哥,便是全部大理寺上高低下,乃至是全部大宋,又会有多少人遭到连累?因我岳飞一人而使千万人受过,是为不仁啊!”
“李兄,你不消再说了。你接下来要说的话,我都晓得了。我也明白。”岳飞又一次打断李若虚。
“父亲,孩儿求您了!您就走吧!只要您走了,大哥和宪叔叔才能够有活路啊!孩儿求您了!”岳雷跪倒在地,一边叩首,一边泣道。
“大帅,您既然都明白,就跟我们走吧!”李若虚再次伸手来扶岳飞。
“李兄,你说。我听着。”岳飞道。
他的心中,很痛。不但痛,另有惭愧。因为,他晓得,那位曾义士将要面对的,会是甚么。
“走!”李若虚一挥手,岳敏与成崧架着岳飞,跟着隗顺出了牢门。
“我岳飞平生,精忠报国,无愧于六合,无愧于大宋,无愧于圣上。本日,我如果随你们分开,便是欺君罔上,是为不忠。”
“雷儿,扶两位差大哥起来。岳敏,成崧,你们也起来吧。我有话说。”岳飞抬了抬手,止住正要说话的李若虚。
待到几人都起家后,岳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岳飞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我晓得,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是,我不能走。”
“大帅,您也让我把话说完。”李若虚道。
岳敏将左手伸上岳飞的后颈,悄悄一捏,岳飞昏倒畴昔。
“岳元帅,您走吧!大宋不能没有您!”那名与岳飞边幅一样的人也抓住岳飞的臂膀,孔殷地说道。
稍稍顿了一下,岳飞接着道:“家慈在岳飞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个字,便是奉告岳飞,穷我平生,当报效大宋。我岳飞生为大宋人,死亦为大宋魂。本日我如果随你们分开,除了隐姓埋名,另有他途么?我还能再做大宋之人么?我如果轻易偷生,便是违背家慈的教诲,是为不孝。”
“走!带大帅走!”李若虚一咬牙,将岳飞从床边拖了起来。岳敏和成崧也同时上前,帮手将岳飞朝牢房门口架。
“雷儿,你起来!我岳家男儿,流血不堕泪!”岳飞对岳雷喝道。
“大帅,您……”李若虚急得头上都快冒烟了。
“大帅对我大宋之忠心,六合可鉴,日月可昭。但是,现在是圣上要杀大帅……”李若虚道。
注①:据别史记录,“天日昭昭”这四个字,乃是岳飞临终所书。
“李叔叔,您放心。我晓得该如何做。”岳雷道。
岳飞听到此处,沉默不语。
随即,岳飞抓着本身身上的囚服,用力一撕,撕下一块来。紧接着,岳飞将右手食指伸至口边,用力一咬,将手指咬破。
“是啊,岳元帅!您就是不为本身着想,也请为岳少将军和张将军着想啊!”倪完劝道。
“李兄,岳敏,成崧,两位差大哥,你们带这位义士走吧。”岳飞抬起手,挡住李若虚。
“岳元帅!我们求您了!您就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倪完和隗顺也跪了下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能走!”岳飞一边挣扎,一边怒喝道。
“开口!李兄,你是要岳飞视圣上如寇仇么?”岳飞怒道。
“二公子,曾义士,杨沂中与大帅有旧。他虽是来押送少将军与张将军去法场,但也必然会来此处探视一番。如果能过他这一关,便可为大帅争夺更多时候。”李若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