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如何能就这么归去?”
“那么叨教永平世子,你本日是以永兴世子身份前来?还是以我谢家庄姑爷身份前来?”
“自是以姑爷身份前来。”
“说甚么胡话?你身子这么弱,如何受得住?香谨,还楞着干甚么?还不从速扶你们女人上车?可心,你也从速帮手,看紧了你们女人。如果让她乱来,出了甚么事,到时我唯你们是问!”
大大敞开的庄门,一边是向来没有登门过的姑爷,一边是头一次派上用处的杀威阵,朱承平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庄门处走去,脚步不急不缓,仿佛闲庭信步普通;而另一边,则是整齐地跺着棍棒,收回一下又一下整齐声音的杀威阵,正等候着猎物的到临。
朱承平黑玉普通的眼睛仿佛又幽深了几分,他转过身去,对香谨号令道:“扶你们女人上马车去!”
朱承平看了看神采略显惨白的柳如月,又看了看至今仍然紧闭的庄门,遂点了点头:“那好吧!”
谢慎只是微角微勾,暴露了嗜血的嘲笑,敢欺他宛姐?只要他敢进这庄门,这回就让他瞧瞧他谢家七郎和杀威棒的短长。
“这……”
福贵拉住他,摇了点头。
朱承平双手向后一背,站直了身材,朗声道:“既是如此,那么,我现在就来领教领教这谢家庄的端方!”
“要不要入庄?”
朱承平厉声喝道。
已经赶到庄门处的谢坚镇静地用手肘拐了拐谢慎:“小七儿,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一套啊!这个点子都想获得,从今今后,四哥服了你了!”
“如何样?现在,永平世子,还要不要入庄?”
声音清脆,如同雷鸣!
香谨见状,就在一边说:“世子爷,要不,您陪女人再到马车里去坐会儿吧!我在这里等也就是了。”
“爷!”
话音方落,俄然听到庄里传来一声呼喝,声音中转云霄:“开门、迎客――”
众少年齐声应喏,面带嘲笑地看着朱承平他们。
跟了这么久,莫非还不体味这位爷的脾气?下定了决计要做的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返来的。这时既然已经盘算了主张,如何劝也是没有效的。
朱承平却伸手制止了他:“不消,没传闻吗?这是对姑爷才有的报酬,你是想当这庄里的姑爷吗?”
柳如月劝道,没有想到这谢家会如此胡来,她从小到大何曾见过这类阵仗,只在内心把蛮人、横人等话骂了个遍。本觉得这谢家好歹祖上也曾是前朝的尚书,提及来也是诗书礼节之家,就是内心有所不满,也不过是叱骂几句。他们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定能够将一场风波停歇下来,顺利地获得他们的谅解。没有想到,这里美满是野人、蛮荒之地,意然一点儿事理也不讲,直接蛮来,柳如月心中顿时萌发退意。
声落,一向紧紧闭着的高大庄门随之缓缓地翻开了,收回一阵轱轳转动的吱吱响声。而跟着大门的庄门,里头的阵仗也进入了朱承平和柳如月的眼里。
谢家庄前,朱承平、柳如月报上名以后,久久没有覆信,也不见那报信人返来。倒是日头渐上,柳如月被日头照得眼有些花,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一贯和顺,少有这般峻厉的时候,此时一喝,柳如月几个均吓了一跳,香谨、如月下认识地从速就将柳如月扶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