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接着说。”荫堂渐渐地往前面的花圃走去。
汪辉祖看了一眼荫堂，见他听得当真，持续说道，“选在广东试点，很有深意。如果矿禁消弭，试想一下，如果下一步，消弭海禁，那立马就会忽如一夜东风来，本地一夜间就会涌出更多的缫丝、矿冶、陶瓷等作坊，随之就会有大量的作坊主，……内里的事儿，门生一时还看不透。”
“老夫子也附和变法？”
“皇上，这也是贤人之心，沉思熟虑，几次筹划，但并不急于求成，”汪辉祖却没有坐，“他如许一点一点地推开，却并不下发变法的明诏，就是他以为还不到全面推行的时候，也能够……”
“对，新学已是胜利窜改了朝堂的权力格式，这是变法派，也是保皇派。”汪辉祖笑道，“变法嘛，就得有一批人摇旗号令，冲锋陷阵！……朝中大臣态度如何？”
“你回绍兴探亲，优哉游哉，我连个筹议的人都没有，手札中又不便多言，你有甚么设法，尽可道来。”荫堂笑笑，知他有话要讲，因此起家走到汪辉祖跟前，拿起茶壶给他倒茶，慌得汪辉祖仓猝站起来。
他腰挎顺刀，前后摆布走动着，一众咸安宫的门生却个个挺胸昂首，目不斜视，钉子般站立于两侧。
“王爷，集会通过了？”汪辉祖笑着给荫堂添了些茶水，这还是客岁的雨前，不过，存放有法，仍然不失暗香。
“等甚么？”荫堂一皱眉。
“外务府是皇上的家事，虽说外务府总管大臣不次于上书房大臣，但毕竟是家奴，这能够说是皇家内事；革掉宫监，七格格代理外务府，可看作是皇上对爱妹的信赖，也可看作是后宫之事，前朝不甚体贴，阻力都小。”
“能够甚么？”
荫堂沉吟道，“这倒不假，外务府上三旗，高塞现在是新任，济尔舒又被圈于高墙以内，只要我不反对，便可推行。”
“那招收女官呢，拔除内监呢？”汪辉祖笑道。
“对！我有老乡在两广总督劳崇光的幕中，客岁，广东已经在几个县试点消弭矿禁，劳崇光但是被称为宣光四大名臣，我老乡还特地作了一本《牧粤宣化录》，鼓吹他管理两广的事迹，我细细读过，内里也有过西洋人自主开矿的记录……”
“就是新学，现在也已经全面放开，门生此次回浙，苏杭地区的新学已是有模有样，新式书院如雨后春笋，拔地而出!各县书院里也都设立了算术等课程，这些，比拟于别的范畴的变法，阻力都要小很多。”
“也能够，皇上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