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象是闹着玩吗?”肃文一掰手指头,指枢纽咯崩作响,“来,大嫂帮把手!岳老爷,如何,还得让弟兄们亲身请你?”
那卖豆腐脑的大嫂五大三粗,腰身涓滴不差于男人,她在围裙上搓搓手,干脆又解下围裙,“瞧我这身打扮,再把这浑身高低娇滴滴的小娘子弄脏了!”
刚走出胡同,他的嘴巴一下张大了,惠娴倒是不知甚么时候等在了胡同口。
里边,肃文又叮咛道,“进宝,你按住她的脚,不管如何,不要放手,这位大姐,获咎了,”他又一拱手,“多隆阿,你按住小腿!”
咚——咚!咚!咚!咚!
“慢点,慢点,别噎着,”阿玛也坐在桌旁,本身却不吃,只是慈爱地盯着他,“进学了,要学会慢吃慢咽,将来你们都是要出去作官的人,得渐渐学会官派……”
“肃二爷,您会瞧病吗?”他到底还是放心,又走上前来。
与她同来的一众妇女也都嗔恨不已。
“你!”岳老爷怒了,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你,滚一边去,起来,这是混闹嘛!”他上前就要拉扯肃文。
“放心,归去吧,内里太干冷,快归去吧,返来再说,……我去找你。”肃文内心又是甜美,又是沉重,他挥手道别惠娴,仓促朝西华门赶去。
明天是仲春二,龙昂首的日子,也是咸安宫开学的日子。
他感激看嫂子一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他没重视,一女子就坐在他身边,听完此话,那女子内心也是一动。
“好好学,学出小我样来,给老佟家增光!”阿玛嗫喏着嘴唇,眼看肃文将近走出去,倚在门上,大声喊道。
“好唻!”多隆阿镇静地脸都涨红了。
“请见教。”岳老爷正色道。
“散了吧,散了吧。”内里,岳老爷倒是喊起来,看着少妇一家人千恩万谢伴同世人散去,他方才坐到肃文对过,“二爷,刚才错怪了,不知,您这类瞧病伎俩传自哪家哪派?”
“噢,我明白了,你要剪刀是假,她羞愤是真,调戏是假,治病倒是真,呵呵。”岳老爷看看他,又看看那上前见礼感激的妇人,竟笑了起来。
刚才还叫唤着要见官的一众妇人,也都围着她转了起来,阿谁捶捶她的腿,阿谁问候一声,都是满面诧异。
“与我们一同见官!”
躺在凳子上的女子本来姣美,更是招惹得一群闲汉挤开人群围上前来。官有官派,丐有丐帮,混子彼其间也再熟谙不过。
岳老爷却不惧他,“肃二爷,这不是玩的时候!”他老脸一板,声音语气倒是不卑不亢,不容质疑。
“哎哎,不消,不消,岳老爷,不敢让您破钞。”肃文笑着起家谦让道。
“二爷,这是闹市,妇道人家,你不能混闹。”岳老爷到底看不下去了,把肃文拉到一边,低声道。
“姨太太,我们歇会吧,走了一个时候了!”婢女是最懂蜜斯的心机,她自告奋勇道,“那边围着那么多人,我去瞅瞅,返来也好给太太蜜斯们解闷!”
“甚么地痞?”岳老爷眼一瞪,“是肃二爷,”他边走边低声道,“看来,还是我们落入下乘了……”
见他们吼怒而去,岳老爷倒是老脸一红,不言声结了账,管家却凑上前来,“老爷?那帮地痞——”
“肃二哥!”有混子见肃文站立当场,都是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