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敬看看肃文,见他目光高深,正炯炯有神望着本身,又想起那日邵乃文的话来,公然高低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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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山,毫无疑问,必定是要打的第一只老虎了!
“这十九年来,总督、巡抚、道台乃至府县之撮尔小吏,无不贪污,无不糜费,出巡则讲场面、比豪阔,过节则收红包、要好处,三节两寿,冰敬炭敬,竟成了普通的常例!……传闻,过年之时,北都城车马如龙,省道府前来送礼拜贺的数不堪数!是不是也都有你们一份啊?”
透过东面的窗子,秋树碧湖,一览无余,张凤藻好似沉浸在这绝妙的风景当中,浑然没有听到宣光说话似的。
詹士谢图一瘪嘴,“嗯,你就吹牛吧,比及了科尔沁草原,给你弄一群牛让你吹。”
“你有掌控?”蒋光鼐呼吸有些短促。
“皇上是想秋狩的事吧,”常阿岱忙道,“明儿您要访问蒙古诸王,开端就定于后天,秋狩以后马上出发前去科尔沁。”
“好,”宣光帝点头赞道,转眼看看还是一幅嬉皮笑容的詹士谢图,“你,学着些。”
“恰是,感激廉大人拯救之恩。”肃文只是一抱拳,却没有膜拜,这侍卫见官大三级,就是总督、巡抚面前亦不需下拜,何况粘竿处侍卫需求时直接批示总督巡抚亦有常例。
“这倒不敢当,”廉敬笑着摆摆手,“身为臣子,自当为君父解忧,这只是尽到臣子的职责罢了。”
终究在喝彩声与鞭炮声中到了避暑山庄的正门,蒙古诸王早已跪在大门石狮之旁,待停下乘舆,宣光帝走了出来,亲手搀起最前面的科尔沁扎萨克亲王,“各位王爷一起辛苦,就不必在此等待了,明儿在烟波致爽斋,朕还要设席接待,秋狩以后,朕还要伴随太后前去科尔沁草原,这见面的时候多的是,各位就先道乏吧。”
“大人,都察院监察御史蒋大人求见,说是有些账目上的事想就教大人您。”一门子仓促出去。
“呵呵,勉强不勉强的倒不在话下,只是这白白华侈光阴,坐困愁城,令人寸步难行。”蒋光鼐稍显急燥。
“只要奎昌敢来赴宴,必叫他有去无回。”廉敬笑道。
宣光帝坐在御榻之上,望着内里湖光山色,千岩万壑,悄悄道。
嗯,要刮风了!
“朕还传闻,郑亲王宴请,前来赴宴之人,甚么雀舌犴尖、鸡心犴尖、云南犴尖、凤眼犴尖、银针紫貂、贝勒紫貂、金丝猴皮等等裘皮就有六十多种,他们的傣禄能购置得起吗?”见荫堂要站起来,宣光帝一摆手,“南河总督穆荫,所穿的裘皮,都是派人照顾重金直接到关外采办当年猎获的整张狐皮做的,查,查一下他的家底!”
奉天将军、古北口大营将军、热河都统、喀喇沁左旗绿营都统、蒙古诸王、都城各衙门提早前来的堂官及热河一干子官员,在礼部尚书司马白衫及鸿胪寺少卿查斯海安排下,恭敬跪迎圣驾。
“大人不必心焦,我与詹大人也见过面了,”廉敬笑道,“这后日就是我的生日,我会亲身聘请奎昌,积年来只如果我的生日,他也定会前来,这已成常例,到时布下人手,定能一劳永逸擒拿奎昌。”
看着荫堂、张凤藻一行人跟了上来,宣光帝一挥手,“一起上,朕坐得有些乏,恰好逛逛,活动活动,你们也先去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