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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岚看看齐勒泰,“客岁书院肇事,反对之声就不断于耳,即便强行推开,也就两江、湖广、山东几个省争着邀功,别的省仍在张望迟延,父亲,您是儒学大师,士林魁首……”
“那里,礼亲王在说宫当选秀女的事呢,”这翰林院的掌院学士,虽是一介读书人,但也是宦海中的人精,也知齐勒泰的出身,不声不响地把话题引向了外务府,“还要从秀女当中遴选女官呢!”
“魏大人不要多虑,”高塞笑道,“十三至十七岁。”
旗人家的女孩子,从十三岁起,都要到各旗都统处备案,筹办遴选,大金一朝,规定甚严,即便封疆大吏、六部尚书家的蜜斯,也不能擅自订婚,违背者轻则遭到怒斥,重者革去官职,交刑部议处。
高塞笑道,“皇上即位以来,只选过一次秀女,很多王爷、贝勒也到了适婚春秋,太后已是催问过多次,这不,皇上着我与户部构和,本年要再行遴选秀女,不知魏大人家的女人……”
“魏大人家的女人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吧,可曾许配人家?”高塞看看坐鄙人首的魏瑛。
张凤藻没有接话,张若岚却说道,“明善还在野抱病么?”
张凤藻笑道,“顺手涂鸦之作,哪能当真?”
郑亲王府又是一番气象,红烛高烧,荫堂、礼亲王高塞、吏部尚书魏瑛、翰林院掌院学士庄士敏、师爷汪辉祖正围坐一处,菜过五味,酒已半酣。
“是么?”齐勒泰一笑,“传闻,七格格的额驸志端从西宁将军行辕返来了,他家里在外务府的门人也很多呢。”
待汪辉祖代荫堂把一众客人送走,寺人头武桂已是沏好茶水,“焕曾,坐。”荫堂看起来竟是表情颇好,“今晚,齐勒泰与高塞都有些不纵情啊!”
“不,去郑亲王府!”齐勒泰阴着脸道。
“教员是士林魁首,书稿一字令媛,很多人还央我来求呢,外务府的明善,都说了多少次了。”齐勒泰拿起茶来,呷了一口。
“老夫子的动静就是通达,”高塞嘴里说着,却看了看郑亲王,“此次满洲八旗,汉军八旗与蒙古八旗当选秀女,皇上倒是不挑嫔妃,满是许配给各王公贝勒,除这些福晋外,残剩充当宫女的秀女,再择优停止遴选,选出初通文墨者,充当外务府的女官。”
魏瑛笑道,“小女目光太高,至今还待字闺中,王爷如有合适人选,无妨说来听听。”他本来对准了咸安宫的肃文,也曾跟荫堂隐诲地提过,可不料,还没等荫堂作媒,却已是传出肃文小定的动静。
齐勒泰笑着给郑亲王、礼亲王请过安,方才笑道,“我这也是从畅春园赶过来,内里风雨交集,一片泥泞,整天埋首于锱铢必较、砖土瓦块当中,那里去寻得这些兴趣,也罢,那我就讨亲王一顿酒,来日我作东再还上。”
“外务府的事非论,但这新学……”张若岚道。
张若岚看看张凤藻,“呵呵,我如何传闻,这街面都要罢市了?七格格着人到天津去买皮箱,还是六十两一个,这些日子,朝堂上都在说,这外务府,手也伸得太长了吧?对了,那些歌谣你传闻了没有?前些日子,河南布政使李慈铭进京,还提及这事呢!说河南空中上都传开了!”
“礼亲王,门生传闻,此次除了选秀女以外,还要在一众秀女中招收女官?”汪辉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