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姐神采惨白,柳如烟扶住她,悄悄地站在一边,那目光仿佛要突破黑夜,突破浓烟,突破火光,中转詹士谢图身边,肃文内心不由一动,这玉儿姐对老詹用情可够深的!
“詹士谢图,……”巴音喘气着,“别他妈……欢畅得太早,……你,死光临头了!”
危构造头,多隆阿、胡进宝都是不敢怠慢,大营里火光冲天,又是天干物燥的时候,引燃几间屋子倒是非常顺利,待这刺鼻的气味出来,近水楼台的多隆阿起首就被熏得抗不住了。
“这是硫磺吧?”詹士谢图眼睛一亮。
绿营大营顿时响起冲天的喊杀声,肃文、胡进宝、多隆阿、墨尔根等人高举着刀,杀向此时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巴音与他的鸟枪队。
巴音暴虐地笑了,“你们汉人有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詹士谢图,……你是蝉,奎昌你是螳螂,……我是黄雀!”
“呵呵,这可够巴音喝一壶的了!”詹士谢图笑道,倒是感受内心阵阵恶心,四肢瘫软有力,他看着巴音与鸟枪营好似比他们中毒还深,很多兵士蒲伏在地上,鸟枪都扔到了一边,大炮也哑了声,“奶奶的,行了,别烧了,再烧我们都挺尸了!”
“他们那有多少硫磺?”詹士谢图问道。
“那,只能以身就义了!”松筠悲忿道。
肃文一把把奎昌拉到一边,詹士谢图笑道,“可不是,我们是差点着了你的道,如果奎昌到手,你带领绿营的兵与罗莎国一起擒拿奎昌,如果我们到手,你与罗莎国一起对于我们,你想得很全面。”他喘着粗气,却感受脑筋里清澈了很多。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燃烧!”詹士谢图冷冷道。
“不就是罗莎马队打过来了么?”詹士谢图笑了,“我们不有句话,叫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那也要先烤了你!快,支架子!”詹士谢图大喊着,“你不忠不义,数典忘祖,卖国求荣,本应千刀万刮,今儿是便宜你了!”
不得不说,多隆阿是福将,就在火马的打击下,他率先冲进了库房,肃文、柳如烟、胡进宝、墨尔根等人也冲了出去,却看到了这成块成块的用油制成的硫磺,肃文顿时有了主张。
“活捉巴音――”
看着这西北方向杀过来的马队,他故意想要捡起一支鸟枪,但是手却不听使唤,鸟枪拾起来又有力地从手里滑落。
肃文也看看玉儿姐,“你当然值了,你有人陪着,”他下认识地又看看柳如烟,柳如烟也大胆地谛视着他,“我,……我可不想死!”
“那边是存储硫磺、柴炭、硝石的库房,嗯,这必定是硫磺库着了!”松筠忙取脱手帕,捂住嘴巴和鼻子。
“对,我想回北京!”多隆阿吵吵道。
“行了,老詹,别学人调书袋了!”肃文急了,“打到那里了?得从速派兵啊!”
詹士谢图戏谑地看看肃文,又看看满营横七竖八躺着的将士,“就你阿谁亲兵,我是无兵可派,无将可派了!”
世人七手八脚忙活起来,就连受伤的玉儿姐也要强撑着上前,肃文一把拦住她,“玉儿姐,这里不消您,您先歇着,”他晓得玉儿姐这是担忧詹士谢图中毒,“很快就好。”
“詹士谢图,你敢?!”巴音声音有些颤栗,“这满营的兵都中了毒,罗莎马队一到,你们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