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要测验了,”明安图看看他,“不要乱讲,嗯,你另有甚么根据?”肃文的天文历法是走在咸安宫前线的,且与他一样,都任蒙养斋行走,这明安图对他很正视。
蒙养斋行走、算术大师梅文鼎却站在了肃文这边,明安图、蒋煜等人也点头称是。
“这以往北都城的气候也这么炎热吗?”
“九州活力恃风雷,万马齐鸣六合开。我愿天公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是他不肯看到的!但又不能明着禁止,只能说出既保全皇上面子又提早作好安排的行动,这也合适宰辅之责。
骑着马,街上不时飘过浅红色的雾气,味道奇特,颇象宿世北都城的雾霾,闻着这有些熟谙而又陌生的味道,肃文有些感慨,非论宿世后代,雾是故里浓,霾是北京纯啊!
宣光帝抄动手渐渐踱着步子,全部殿里鸦雀无声,只听得屋里自鸣钟的“咔擦”声。
他本是儒家弟子,天人感到学说,根深蒂固。但多年宰辅已是历练得心机深沉。
世人看他固然如许讲,但并不活力,也都陪着笑了。
“皇上,人间万物万法皆有规律可言,皆有表象,《平寇记略》中讲道,‘地动必有前兆,泥滓上浮是为地动之兆’,震前有‘六端’,也讲到井水、池水、云彩、气温等窜改,微臣以为,肃文所说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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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齐元燮,说说看。”宣光帝俄然转过身子,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钦天监监正齐元燮。
“开口。”济尔舒训道,“皇上训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宣光帝却笑道,他悄悄一摆手,“他还是个孩子,不要拘着他,今儿没那么多礼数。”
“辅臣,你的意义?”宣光帝把目光投向了当朝首辅、文华殿大学士、上书房大臣张凤藻,辅臣是他的字。
齐无燮深施一礼,“臣不能肯定,但仅以井鸣流雾、老鼠过街、天上云彩来鉴定有地动,臣以为,匪夷所思。”
肃文看看东方,已暴露鱼肚白,朝霞映照下,那鱼鳞云诡异非常。
端亲王宏奕与郑亲王荫堂相互看看,却没有笑。
畅春园,清溪书屋。
“阿玛,大金朝产生过地动吗?”他吃得很快。
“对,皇上讲得对。”肃文大声道,一出辩才觉着有误,这不是咸安宫,而是皇上起居的清溪书屋。
想起这不知甚么时候就要产生的地动,再想想推动鼎新的艰巨,端王四周收集算术天文历法人才,他蓦地想起一首诗来,他看看别的门生,有的昂首静思,有的紧皱眉头,他提笔凝神,安闲写起来。
郑亲王荫堂、端亲王宏奕、康亲王杰书、礼亲王济尔舒,上书房首辅大臣张凤藻,上书房大臣鄂伦察、周祖培、孙世霖都悄悄坐在杌子上,诚郡王毓秀站在帝座之旁,都一言不发,悄悄地看着肃文。
诚郡王住毓庆宫,伴读就是伴皇子读书,虽只是虚衔,但也是读书人求之不得的光荣,只见那毓秀也是微微含笑,肃文忙见礼谢恩。
插门进院,赛虎更是汪汪叫个不断,烦燥地在院里乱窜。
一晚无眠,早上起来,拉了几个石锁,舞了一趟刀法,阿玛与额娘已是起家,嫂子的早餐也买了返来。
全部广场掉针可闻,非论咸安宫还是国子监的门生都在忙着进餐,肃文吃得是丁点不剩,看那麻勒吉早已吃完,正与海兰珠作着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