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取,朕曾与明安图谈过,”宣光帝声音不大,却安闲婉转,铿锵有力,“凡地动,皆积气而至,地动深,那地动固然轻微但影响空中很广,地动浅,则地动固然激烈但影响的面只范围于一地,地动以后,积气已发,断无再次产生大的地动之理,比如,西北处所,数十年内,每有地动震惊,但江浙一带就没有……”
明安图看看他,“有的。”
“呵,那朕即为天子,干脆,就赏你一个天大的面子,……嗯,不管是否有地动产生,肃文都没有罪恶,着赏肃文毓庆宫伴读吧。”
“地动?”阿玛看看额娘,笑了,“有啊,咱先说近的,宣光十年,山东郯城产生过地动,再往前,宣光八年,山西临汾产生过地动,宣光六年,宁夏中卫,宣光二年,河北沙城……”
端亲王宏奕与郑亲王荫堂相互看看,却没有笑。
肃文站得有些累,但瞅瞅几位议政亲王,却都三缄其口,就是那端亲王宏奕和诚郡王毓秀,此时也神情严厉,沉默不语。
肃文扭头瞧瞧,只要西边本身屋里还点着蜡烛,阿玛与哥嫂已全睡了,他回屋抽出宝刀,一把拉开了院门,月光下,却见街面沉寂无声,人影不见。
季考,起先安排在顺天府贡院,后改成太和殿前。
“对,皇上讲得对。”肃文大声道,一出辩才觉着有误,这不是咸安宫,而是皇上起居的清溪书屋。
“地动?”看着肃文走出去,阿玛额娘都笑了,“这是顺天府,北都城!天子脚下,还能产生地动?我看,这是昨晚睡魔怔了吧!……”
“开口。”济尔舒训道,“皇上训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第二场,作诗。
“呵呵,”宣光帝一下笑了,“好你个肃文,你一个小小的官门生,没品没级,人不过十六七岁,你好大的胆量,竟表扬起朕来了!”
他一把抓住肃文的胳膊,“那我们要从速报给总裁。”
看着肃文、梅文鼎、蒋煜等人退了下去,宣光帝收敛笑容,“不管如何,要曲突徙薪,未雨策划,京师帝辇,更要确保百姓安然度过……”
肃文看看东方,已暴露鱼肚白,朝霞映照下,那鱼鳞云诡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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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大金朝产生过地动吗?”他吃得很快。
诚郡王住毓庆宫,伴读就是伴皇子读书,虽只是虚衔,但也是读书人求之不得的光荣,只见那毓秀也是微微含笑,肃文忙见礼谢恩。
“九州活力恃风雷,万马齐鸣六合开。我愿天公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明天不是成文运当值,好不轻易找到成文运,成文运一听惹事体大,即便心存思疑,也不能不向上陈述,何况他也领教过肃文的不平常,只是略微问了几句,见肃文说得笃切,两人独自来到端亲王府,端亲王听后,也作不了主,竟带着他三人直奔畅春园。
“嗯,钦天监有八龙摆尾地动仪,不过,只能测出地动产生时的方向。”明安图的汉语不是很流利。
季考地点从贡院改成太和殿广场,他就灵敏地认识到,皇上已经听出来他的定见。
“咕噜咕噜,”好似水中冒泡,这声音确切是从井里传出来,肃文内心一凛,走到井边,耳中只听到声音,却看不见黑黢黢的井底。
郑亲王荫堂、端亲王宏奕、康亲王杰书、礼亲王济尔舒,上书房首辅大臣张凤藻,上书房大臣鄂伦察、周祖培、孙世霖都悄悄坐在杌子上,诚郡王毓秀站在帝座之旁,都一言不发,悄悄地看着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