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臣,你的意义?”宣光帝把目光投向了当朝首辅、文华殿大学士、上书房大臣张凤藻,辅臣是他的字。
肃文看看东方,已暴露鱼肚白,朝霞映照下,那鱼鳞云诡异非常。
季考,起先安排在顺天府贡院,后改成太和殿前。
“皇上,人间万物万法皆有规律可言,皆有表象,《平寇记略》中讲道,‘地动必有前兆,泥滓上浮是为地动之兆’,震前有‘六端’,也讲到井水、池水、云彩、气温等窜改,微臣以为,肃文所说有理。”
郑亲王荫堂、端亲王宏奕、康亲王杰书、礼亲王济尔舒,上书房首辅大臣张凤藻,上书房大臣鄂伦察、周祖培、孙世霖都悄悄坐在杌子上,诚郡王毓秀站在帝座之旁,都一言不发,悄悄地看着肃文。
他本是儒家弟子,天人感到学说,根深蒂固。但多年宰辅已是历练得心机深沉。
“开口。”济尔舒训道,“皇上训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咕噜咕噜,”好似水中冒泡,这声音确切是从井里传出来,肃文内心一凛,走到井边,耳中只听到声音,却看不见黑黢黢的井底。
广场四周,侍卫成行,如钉子般肃立,站于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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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要测验了,”明安图看看他,“不要乱讲,嗯,你另有甚么根据?”肃文的天文历法是走在咸安宫前线的,且与他一样,都任蒙养斋行走,这明安图对他很正视。
第二场,作诗。
世人看他固然如许讲,但并不活力,也都陪着笑了。
宣光帝却笑道,“辅臣这是宰相之言!”他手里捻动着那串紫檀念珠,“朕在位十八年,遍观史乘,朕在位时,是地动最多的!”
这是他不肯看到的!但又不能明着禁止,只能说出既保全皇上面子又提早作好安排的行动,这也合适宰辅之责。
“对,皇上讲得对。”肃文大声道,一出辩才觉着有误,这不是咸安宫,而是皇上起居的清溪书屋。
一串长长的宫灯由东华门而入,迤逦前行,每盏宫灯放于方桌之旁,持灯之人就在桌后站立,垂垂地,太和殿广场上,橘黄色的宫灯演变成行,整齐成列,盏盏灯光,星罗棋布,蔚为壮观。
肃文看看跟前桌上的木质托盘,有青豆小米粥儿、椒糖芥菜丝儿、糟鹅掌、小葱豆腐丁儿,别的另有两个花卷,一盏茶,不过,茶是用来漱口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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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文狼吞虎咽又吃了根油条,“阿玛、额娘,今儿带着嫂子、三妞到天坛去玩吧,那儿宽畅,叫上惠娴跟她额娘,蒲月节踏青,也时行,别的,让惠娴跟刘松仁掌柜说一声,这几天要谨慎地动!统统人都到院里,少在屋里!”
“这以往北都城的气候也这么炎热吗?”
诚郡王住毓庆宫,伴读就是伴皇子读书,虽只是虚衔,但也是读书人求之不得的光荣,只见那毓秀也是微微含笑,肃文忙见礼谢恩。
“地动?”看着肃文走出去,阿玛额娘都笑了,“这是顺天府,北都城!天子脚下,还能产生地动?我看,这是昨晚睡魔怔了吧!……”
西华门前,肃文看到明安图教习来得也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