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肃文内心一动,昨儿詹士谢图刚说了,庆和堂但是外务府的官儿常常宴饮的地儿,莫非他与外务府有勾连?
高塞忙低声道,“那日我值守,侍卫们抓人后直接扭送外务府慎刑司了。”
“噢?”那刺客望望肃文,来了兴趣。
“大不敬但是重罪,要正法的,我敢乱讲吗?不过,你是免不了一死了,我猜啊,你之前必定也没少干这类诛九族的大事吧。”
“清楚。”
“另有谁晓得。”
“这东西不好,有好的。”肃文笑咪咪道。
隔壁,科尔昆与赵彻对视一眼,都端起茶来。
“如何到的顺贞门?”
“八大堂爷早吃腻了,你别如许看着我,还真不是当官儿的时候吃的,爷当地痞的时候就吃得不奇怪吃喽!”肃文笑道,“来人啊,庆和堂的席面,六十两银子一桌的!再给我弄俩韭菜包子就着茅台酒,嗯,爷我好这一口!”他看看刺客,“都是跟着你叨光!”
“说吧,您想要哪个堂子的菜?在这刑部大牢里吃堂子,也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那史乘也得浓墨重彩记上这一笔,还是那句话,只要您一句话,那帮子鸟官还不得乖乖奉上来!”肃文道。
“案发前在那边?”
“好,那就叫庆和堂的菜,之前没捞着吃。”刺客利落道。
……
“陈德。”
荫堂看他一眼,晓得他这是要卸磨杀驴了,他叹口气,含混承诺一声。
“你,很对我的脾气,你要甚么,我宴客,不就是说几句供词吗?”那刺客上路了。
“作何职业?”
“啊?”肃文看看他,“吓死的。”
“哈哈――”刺客笑得乐不成支,眼泪都出来了。
“嗯,前些日子审我的都是些甚么人啊,一个个獐头鼠目标,审案还翘兰花指,必定喜好像姑!”前面又传来刺客的声音。
“呵呵,”那刺客笑了,“不清楚,”接着倒是脸一板,死死地盯住肃文,“你是甚么官衔?”
“在外务府管领达常索家。”
“您活着就是一枭雄,这死了,也要当个鬼雄,死也要死得壮烈,死得面子,兄弟,我就想说一句话,你归恰是活不了了,为嘛这么憋屈?拿出派头来,让刑部的人拿你当大爷,比亲大爷还亲,你就拿他们当孙子,比干孙子还贱!”
“因为您死都不怕,这十几二十天,刑部的大刑您挨个尝了个遍,不是也没用吗?刑部那帮人必定拿您没招了吧,”肃文直视他,“您这可不是肉身凡胎啊。”
“现住那里?”
“前后在侍卫绷武布家、兵部笔帖式庆臣家、外务府笔帖式于兴家、外务府包衣管领达常索家做仆人。”
前堂的声音仍在回荡,“你要最好的酒,大内的满殿香、莲斑白,只要你想要,他们都会象孙子似的给你送过来!你要最好的菜,隆丰堂,聚寿堂,燕寿堂……甚么红烧熊掌、葱烧海参、黄烧大排翅,只要你想吃,他们都会象儿子似的绝无二话!另有,您是读书人呐,也不能如许没声没响地就走了吧?绝命诗,必定也要做一首,留传后代,对吧?”
……
“为甚么?”刺客不睬解了。
“他竟敢说皇上驾崩了,这但是大不敬啊,极刑!来人,待会问完案子就把肃文给缉捕归案!上重镣!”科尔昆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