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义,朕,如果不拔除选秀,就不是明君了吗?就不为社稷着想了吗?”宣光帝悄悄地转动起手里的念珠。
“你觉得,朕不敢治你的罪吗?不能治你的罪吗?”宣光帝咬着牙道,“着,将肃文――”
“盐业、漕运、银库、粮库……都是百弊丛生,棚民、流贼、教众、佃农,在官方分聚合散,但一遇大灾之年,如朝廷施助不力,顿时就会激起民变,风火燎原,火烧千里!”
“皇上,古有《卖子叹》,用到这选秀身上也不为过,”肃文看看一脸慎重的宣光帝,念了起来,“贫家有子贫亦娇,骨肉恩重那能抛?阅选秀女不相保,割肠送儿为奴曹。此时一别何时见?遍抚儿身舐儿面……”
“说,朕,要的就是实话!”宣光帝站了起来,脸上却有了笑容。
“阅选秀女,确是祖制,但宫监已存在两千多年,不是说废就废了么?外务府也是祖制,在宏琦公主清算下,日渐向好。儒学自西汉推行天下,但我朝士子又加学算术、天文、历法,也是前所未有。皇上,这些都改了,这秀女轨制就不能改么?”
“皇上,臣的媳妇……”肃文嘴里犹自叫着,“我们已经圆房,贤人也讲过,食色,性也……”
“是。”毓秀一下转忧为喜,本来已是作好为肃文收尸的筹办,但是刀子高高举起,却只是用刀面拍了拍肃文的脸。
“小虾米?”宣光帝也笑了。
“那其他秀女?”
“嗯,这小子很对主子的脾气,这是主子给他起的外号。”詹士谢图笑着回道,“皇上,您是真龙天子,主子是螃蟹,他就是个小虾米,我们就是虾兵蟹将!”
“你,不要胡说八道。”詹士谢图的裆部感受象被铁锤捶了一下,走起路来更象螃蟹了。
“有!”肃文并不害怕,心胸必死之心,才气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男女相悦,是天理,也是情面,但这选秀不能因为他一闹就停下,此次不还要选用女官吗?”宣光帝一皱眉。
宣光帝不为发觉地微浅笑点头。
“皇上的远见高见,不差于史乘中任何先贤圣王!”
在这诛心之言之前,毓秀与詹士谢图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宣光笑了,“看来你是喜好大脚婆娘了,……这缠脚嘛,伤害身材,又不有远行,那就不鼓励,能够让议政王大臣跟上书房大臣家的女眷作个榜样,你,把朕的意义奉告他们!”
毓秀见礼后也跟了出去,养心殿内顿时静了下来,宣光帝看看詹士谢图,“你如何看?”
宣光帝手里的念珠停下了,复又渐渐捻动起来。
一句话,说得宣光帝浅笑起来,“但是这肃文,胆敢私行圆房,倒是坏了端方。”宣光帝笑道。
“皇阿玛!”毓秀叫道,蒲伏跪地前行几步。
“着,将肃文――”宣光帝烦乱地一挥手,“发往诚郡王府,严加管束!”
“皇上即位十九年,算上此次选秀女,只选过两次,官方确切有很多女子,春秋大了,都已说了婆家,本年此次选秀女,也确切拆散了很多人家,皇上,我们满人不象汉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们满人家的女人与小伙子,过年过节常日里,是常常见面走动的!”
“但是现在的官方,老百姓无地可耕,官绅阶层却还在大肆兼并地盘,天下土地大部分都已集合在地主手里,大部分老百姓都已沦为佃农,一遇灾年便是饿殍盈道、人竟相食,甚是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