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猜错,麻勒吉净完手,也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见找不着兄弟们的踪迹就四周探听,正巧姓米的与胖税丁洗净眼睛,见有人来寻肃文,几十个税丁赶巧把他抓个正着,这一腔气,就撒在了他身上,用鞭子抽了个半死,又在桩子上捆了半宿。
“甚么东西?”那姓米的税官眼睛一亮,禁不住又高低打量起肃文来。
但是这越喝越大,比及寅时也没见麻勒吉的身影,肃文、海兰珠、勒克浑喝了醒酒汤,又叮嘱多隆阿派几个伴计到崇文门那去找找看,他们直接奔西华门而去。
见众税丁放动手里的弓箭,多隆阿一努嘴,胡进宝立马会心,伸手从腰里取出一把匕首来,瞬息工夫,这统统的弓弦就都挑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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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从速上马,急驰入城,直朝肃惠中病院奔去。
待有确切的信儿传来,已是下半晌了,但是,咸安宫官门生善闯崇文门,已是越市越大,已报到户部跟外务府。
待沈廷扬分开上书房,他却着人把秦涧泉等人传来,勒令他们清算咸安宫,始作俑者肃文闭门思过。
这姓米的税官叫米舒翰,也是满洲白叟,是外务府正儿八经的包衣主子,他当上这炙手可热的差使,还是走了前外务府总办郎中寿琪的门路,认了寿琪的姨太太当乳母,虽说,他比这乳母还大着两岁。
“呵呵,”肃文乐喽,“多爷,这看家的本领还真没丢了,得,走人!”
“是啊,平常看不出,多隆阿另有这一手!”
“临危稳定,有大将风采!”
“这税关上的人,太横!”麻勒吉强忍着道,“我也算听明白了,这些人背后都有人!”
那伴计一摸脑门,“多爷,您要这个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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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伴计摸着脑门子去了,他一招手又叫过几个伴计,“去,买他几十个鼻烟壶,快去快回啊,爷等着用。”
有道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这外务府总管大臣明善倒了,总办郎中及各司郎中也倒了很多,但这些笔帖式、书办乃至税丁,倒是数量最多的,也是最难缠的。
“兄弟,忍着些。”多隆阿眼里含着泪花,“这帮王八羔子,动手也忒狠了,这他妈的是把人往死里打,另有国法么!”
“交,得交,凭甚么不交啊!”身后俄然有人大声喊道。
“坏了,二哥,是不是让那帮孙子给逮住喽!”海兰珠有些焦急。
多隆阿来到前堂,招手叫过几个伴计,“去,把那几个生疥疮的带一边去,把疥痂弄下来,用纸给爷包好喽。”
但是,清幽的夏夜,却不见麻勒吉的覆信。
“二哥你不是也在思过吗?我们还能把崇文门平了么?”胡进宝问道。
世人纷繁吹嘘,多隆阿镇静地满脸通红,一个劲地腆胸凸肚拱手称谢,“哎哟喂,如何净听好话呢,我这都不风俗了。”
一众张弓搭箭的税丁傻愣着盯着姓米的税官,“让开,让开。”姓米的只觉着眼睛火辣辣,象烧着普通,猖獗地挥着双手,乱吼起来,“都让开,都让开。”
“你也有人!”肃文勃然作色,“你背后是全部咸安宫,你没奉告他们,你是咸安宫的人么?”
“行了,这金棋子多隆阿不要了。”肃文俄然笑着说道。
“二哥,过过这一时吧,不急,等稍稍消停的。”麻勒吉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