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她身上的几处擦伤,冷静感喟。
詹司柏引了她往路边站一站,等文泽清了路再走。
... ...
她看起来,并不想与他靠近。
男人的嘴角莫名扯成了一条直线。
对她一个甚么都看不见的盲女来讲,单身来到这个充满了陌生感的定国公府,又该听谁的或者信赖谁呢?
詹司柏又向前走了两步,她听到声音回了头。
小丫环不知所措极了。
她微喘了两下,而她腰间的温热隔着衣衫传到了他掌心,同时传过来的,另有属于她的柔嫩。
詹司柏嘴角压了压。
她仿佛比刚来的那日更清癯了,灯影在她鼻尖与下巴上闲逛着,衬得她端倪平增几分楚楚之意,同时也晃得民气头微有些快。
詹司柏低头看住了本身惊魂甫定的妾。
浅雨汀的门关上了。
詹司柏微顿。
风也急了几分,从假山上漫过来,强行想要闯进雨幕里的伞下。
仿佛他是个下号令的人,而她只是个听令的人。
是块玉佩。
他晓得她瞧不见他,但他也晓得她能听出他的脚步。
甚么?
路上没人说话,只要风声雨声,和雨中人的脚步声。
被晾在门口的五爷倒也没活力,只是无法摇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几近融进了夜色里的妾的背影,同小丫环道。
但他在这里,只会让她感觉呼吸不畅,还不如淋雨分开,离他远些。
“关门吧,去吧。”
“五爷。”
但风雨都没能出去,伞下的温度在这含混的行动里有些许爬升。
因而她又提起了裙摆,筹办快步归去。
假山下的灯笼被风吹雨打得摇摆不已,不一会就灭了,姜蒲伸了手试了雨。
怪石嶙峋的假山,在雨夜灯影下更显盘曲古怪。
但两人温热的呼吸又在凄冷的雨夜里,多了些暖和。
特别在隔着衣料的腰间温热,一阵阵穿到掌心的时候... ...
没多久,浅雨汀到了。
他一时没动静,假山下的人也没听到他的脚步。
但男人轻声叫住了她,“拿着这个。”
五爷悄悄笑了,幽幽叹了口气。
公然她在一愣以后行了礼。
随后,她叫了姜蒲,转头回了她的院子。
但她脚步慢了三分,与走在前的五爷拉开间隔。
一个独属于五爷和他的妾的六合。
雨水从顺着假山上的盘曲落下来,叮叮咚咚地落在了主仆二人的小伞上。
可她就那么寂静站着,笔挺的清影投在怪状的太湖石上,反而将那些古怪压下了几分,透出些清正来。
“婢妾多谢五爷。”
她落到他强健的臂弯中,他稳住了她几乎滑到的身形。
俞姝低着头,不让情感泄漏出来。
他低声同他的妾道,“彻夜的雨不知下到何时,先回吧。”
詹司柏瞧着,他的妾对这条路明显比他熟谙,走到了这段,便提起了裙摆,举高了脚步。
“到我伞下来吧。”
俞姝心道确切该走快些了,她委实在哥哥存亡未卜之际,与他“花前月下”。
她声音不大,却从假山下,顺着风飘到了刚转此路上来的五爷耳中。
雨越下越大了,俞姝手里握着他的玉佩,跟住他的脚步,从假山下绕过,往浅雨汀而去。
文泽很快把路面清的一干二净,俞姝瞧不见甚么,只闻声身边的男人淡淡“嗯”了一声,才挑了伞持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