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的时候,人家看在他是胡家大少爷的份上,还能赊欠个一二。可这日子久了,那些店家一看到胡不归,就和看到了瘟神一样,从速打烊遁藏。有那脾气好的,还能笑容解释几句,委宛回绝。那些脾气不好的,则直接冷眼相对,一口回绝,就差没直接抬手哄人了。
胡天顺对老羽士的话,天然是坚信不疑,自打胡不归出世以后,那块玉佩就一向挂在胡不归的脖子上。不管是换衣,还是沐浴,胡天顺一向都让儿子胡不归戴着,不准摘下来。而这十八年来胡不归也都顺从他老子的号令,好好保管佩带,这才安然度过。
胡天顺看在眼里,急在内心,固然胡家家底还算丰富,眼下还能经得起自个儿子折腾。可眼看着自个一每天变老,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而自个儿子那是越学越坏,这个家被他败光是迟早的事儿。暗里里他就做着筹算,揣摩着给儿子娶上一房媳妇,也许成了家,自个这个败家儿子就能收收心,循分的过日子了。
这一天,胡大老爷旧事重提,还没等他说上几句,胡不归把嘴一撅,就拿着钱,一溜烟儿的跑出了家门。
可让胡天顺没想到的是,他这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自个阿谁败家儿子胡不归,不是推三,就是阻四,有些时候话说的急了,胡不归干脆就拿了钱,整日整夜的不回家,在内里厮混。
四周草木富强,遮人眼目。再听那风声狼啸,胡不归只感觉后背发凉,盗汗直流,那股子酒劲也顿时复苏了很多。他故意想要找个前程,但是这半夜半夜的,靠着那微小的月光,实在是有些看不清楚。这才没走几步,胡不归就接连摔了几脚,把个好好的衣服弄的尽是口儿,连带着他自个那身细皮嫩肉也是淤青泛红。
“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胡不归抵挡玉佩,和店家换了桌酒菜,一阵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便将酒菜吃了个精光。酒足饭饱以后,他这才抹着嘴上的油,叮咛店家,过上几日他便会用双倍的钱赎回玉佩,让他必然要保管好玉佩。店家一听无益可图,天然是一口承诺,满脸堆笑的将胡不归送出了门外。
夜里山间风大,人喝醉了天然是觉不出来的。胡不归仗着酒劲,闲逛着脚步一起前行,就走到了树林的深处。等他被风一吹,“哇哇”吐过几口酒,脑袋稍稍复苏今后,他这才发明自个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