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道:大凉三十年,年十七,周王谋反,弑君兵变。
一箭三雕,嗯,看上去是如此天衣无缝呢,这夺嫡之争,周王府此番是下了血本啊。
“看、看清楚了。”
凤殷荀下认识便松了手,铁剑落地,砸出一声刺耳的响声,那剑刃上的血,顺势滴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一众‘看戏’的官员都点头,这周王殿下想做天子想疯了,当国师大人是安排吗?且看看,还能死很多丢脸。
总而言之,还是听国师大人的吧。
玄甲兵将数万,黑虎军堪堪百人,两方差异不敷为惧,凤殷荀调侃一声,不怒反笑:“好呀,真是本王的好弟弟,竟然还留了一手。”目光突生熊熊烈火,凤殷荀嗤之以鼻,“那就别怪本王赶尽扑灭了。”
卷宗上,又添了一行:大凉三十年,年十七,周王殿下刺杀朝廷一品摄政大臣。
十五年前,顺帝弑父夺位,十五年后,汗青重蹈复辙,大略,是因果报应。这帝王之家,薄凉至极呐。
周大民气惊胆怯,沉思熟虑了好久,看了一眼凤殷荀,硬着头皮说:“当、当斩。”
萧景姒抬剑:“那便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领。”
凤殷荀调侃道:“哼,五弟倒识时务。”
那红色官服的文官一愣,连连应道。
“……”
寿宴为由,肃除国师一大异己;
凤玉卿半分惊奇色都不见,抱动手倾身后靠,懒懒抬起一双苗条的腿,搭在案台上,仿佛一副瞧戏似的姿势:“篡位在先,栽赃在后,得了仁义之名又肃除了异己,二皇兄打得好算盘。”
凤殷荀伸直挣扎着,嫣红的眼似要滴出血来,癫狂了似的嘶吼:“妖女当道,天亡我大凉,哈哈哈……天亡大凉,哈哈哈……”
她缓缓打断:“豪言壮语能够,但不识时务便愚不成及了。”她声沉,字字如冰凌,“起兵造反,逼宫城下,又多了一条罪,周王殿下,如此你便是有九条命也不敷死了。”
萧景姒略略抬眸,看向一人:“说说,看到了甚么?”
那被点名之人,是礼部的成大人,额头豆大的盗汗滚下来,返国师大人的话:“周、周王弑、弑君。”
周大人抖了三抖,这都是甚么事,清楚说好是国师大人请来看戏的,这是看戏吗?是吗!清楚是借他们的嘴和手来惩办周王。
妖女当道……
顿时,甜睡的人展开了眼,瞳孔骤缩,哭泣了一声,便没了声响,赤色染红了寝衣,红色的血花,在满床云被上伸展开来,榻上的人,还睁着眼。
阴云遮日,半扇天已染了灰。永延殿的香炉里,紫烟袅袅,雾霭靡靡,有些昏昏沉沉,映着剑影森然。
这,是御林军最精锐的黑虎军!凤殷荀大惊,他只知萧景姒将御林军的一只兵马给了凤玉卿,竟不想是百战不殆的黑虎军。
凤殷荀难以置信,一时瞠目结舌:“你、你――”
话落,铿的一声,女子白净颀长的手指便折断了那剑,顿时,裂成了两段,一段还在凤殷荀手中,一段弹入半空,萧景姒腾身跳起,一脚踢向那剑,直直飞入凤殷荀的腿。
“末将在!”
凤玉卿抿唇一笑,抬手,掷出了手中的剑。
死光临头,还如此落拓不羁。
古昔点头,率军攻入,与凤殷荀驻守在外的一部分玄甲兵将缠斗。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