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樱给她存候施礼,吴玉贞倒也站起来对她行了一礼。但皇后不叫她入坐,两人一人在堂前站着,一人挨着皇后而站,位置清楚,无形当中反而显得她矮了一截,亲疏有别。
宇文泓牵起她的手,道了声:“走吧。”
“谁咒你死了,我清楚是祝贺你安然喜乐,真是白长了一对耳朵。”她将鱼食抛洒出去,眸光斜了他一眼,仍自去看鱼池。
但他莫名地放心不下,想了想还是道:“你身边没有婢女跟着,若要走动,还是先与大哥说一声为好,免得他挂记。”
“啰嗦。”
闻樱看向吴玉贞,对方点头冲她一笑。
她这边刚起了个头,俄然背后传来一声唤,随后宇文泓大步流星走进了屋子。
他不知不觉又看住了。
他一顿,确切,她是太子妃,又不是二皇子妃,想要去哪儿,与他有甚么干系?
皇后淡声问:“不知太子妃方才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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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甚么?”
闻樱轻瞥他,半晌道:“……我但是你皇嫂。”
宇文沨艰巨地飘开视野,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搭茬。
宇文沨忽的反应过来,一贯厚脸皮的人,可贵轻咳了声,刚别过了眼去,却又偷偷觑她。
但是宇文泓的视野在闻樱身上打了个转,很快就答道:“静湖。”
他话还式微,下一秒,天空中俄然蹿起一道烟,随之闻声“砰”的一声,大朵残暴的烟花在夜幕中开放。而后“砰砰”连响,姹紫嫣红的花在天涯,将黑黢黢的天空照出一片灿烂的火光。如同最沉闷无聊的夜里,突如其来的欣喜。
她想也没想,便照实道:“在静湖。”
“母后——”他顺手解了大氅扔给宫人,先行了一礼非常恭敬,而后立即道,“儿臣久等太子妃不至,传闻是被母后请来了,不知母后有何要事?”
她看了看天气,直觉有甚么事产生了。
“天然,赏景就得备上点美食,才是人间乐事。”他嬉笑着,空不脱手来,就一边飞着眉批示她,“你拿这颗,口儿开的大,好剥……我从宫人那边要来的,他们喜幸亏火炭里打埋伏,甚么栗子红薯,样样都有,你不喜好?”
“看焰火?与谁在一起看焰火?”皇后眉眼愈厉,不等闻樱说话,猛地将茶杯搁在高几上,收回一声脆响,厉声道,“太子妃可还晓得持重二字如何写?迩来宫中风言风语甚多,本宫全没当一回事,但本日有人瞥见你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不成体统,你本身说,究竟是如何回事!”
“四殿下放焰火,我便跟着看了一场。”
她问他:“你说的景呢?”
他想起迩来风言风语的传闻,说太子非常萧瑟这位正妃娘娘,二人乃至不在一间房中寝息。他如有所思,只问道:“皇嫂但是表情不好?”
“如何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眼中的泪光,脑中一闪,顷刻间想到,她表情坏是因为宇文泓萧瑟她,眼下看着那两人恩恩爱爱,岂不是勾起了她的悲伤事?
“这不是我的错……”她终究开了口,却还是堵着一口气似的,内心却说得欢畅。
“去哪儿?”
宇文沨:“……”
却谁知宇文泓嗤笑一声,“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