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愤然问道:“既然霍培安如此不顾部下的安危,为甚么另有那么多替他卖力呢?”
茱萸这才明白了主子的企图,点头称是道:“娘娘公然思虑全面。对了,奴婢传闻那位胡大人一听瑞王成心昭雪冤案便当即义无反顾地投身这坛浑水里来,也算是个重交谊的人,也不枉当年云相与他的一番袍泽之情。”
茱萸毫不粉饰脸上的鄙夷神采,咬牙切齿道:“太便宜那霍培安了!”
木清滑头一笑,道:“可贵有这么好的契机,当然不成能就此放过他。你忘了,我们手上另有童渊这颗棋子。我要让童渊在这两日里对霍培安旁敲侧击,鼓励霍培安去皇上面前控告瑞王与吏部尚书私相授受。”
夏季的下午,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晖映下来,却涓滴不带暖意。北风无孔不入,幽幽透入屋内,砭骨的寒意刹时被屋中的暖气给遣散。
“你太天真了,你莫非真的觉得霍培安会因为一个吏部侍郎而引火烧身?”木清嘲笑道,周身披发着一股阴寒之气,竟是比外头的寒冬腊月更冷上几分。“这个老狐狸极其奸刁,也极其无私,他部下的这些人个个作奸不法,搜刮敛财,可明面上都与他本身没有半点干系,避嫌的工夫做得极好。一旦有谁出了事,他就立马推辞任务,毫不踌躇地舍弃这个棋子,毫不会连累上他本身。光凭一个董谦想要扳倒霍培安,这底子就是不成能的。”
因为三离蛊的干系,木清比凡人怕冷些,以是夏季里宸芷宫的炭火一向没有停过,恍若春日。
茱萸一听,不由惊奇地盯着木清,她不明白主子这么做寄意为何,这不是摆明成了本身人打本身人吗?可她见主子一脸正色,仿佛很有掌控的模样,仿佛又不是在开打趣。
“娘娘算得精准,一边安排瑞王去协理吏部的事件,让瑞王有机遇与胡大人打仗,从而得知当年旧案的部分本相;另一边又让裘帮主替瑞王出运营策,寻觅董谦的罪证,终究将吏部的权势从霍培安手中夺回。”茱萸面露欣然之色,又幸灾乐祸地嘲笑道,“奴婢猜想,霍培安这几日定是在府中气疯了吧?”
“只要有胡志涵在,瑞王就一向握着吏部这颗棋,而我们的尽力也永久都不会白搭。”木清沉着地阐发道,“现在吏部有胡志涵就已经够了,若瑞王悠长掌控着吏部,不肯罢休,那霍培安总有一天会以此为借口,借题阐扬,到时反而叫粱胤昊狐疑。倒不如在趁情势还对瑞王无益的时候,主动请辞,完整撤销梁胤昊对他的疑虑和防备。”
“这就是我要瑞王尽快辞去吏部事件的另一个启事。”木清沉沉解释道,眼中闪动的精光如黑夜里的繁星,“若瑞王还在吏部,那霍培安的上奏,在多疑的梁胤昊耳朵里就是警示,可倘若瑞王已经主动放弃了吏部,那梁胤昊就会感觉霍培安是因为失了吏部而急红了眼,以是用心找了个借口,无端告状打压瑞王。这个别例除了能完整透露霍培安的气度局促以外,还会让梁胤昊对他更加丧失期心和信赖,今后若霍培安再找瑞王费事,粱胤昊就会考虑考量他的可托性。”
木清不置可否,纤长的睫毛忽闪几下,泛白的脸颊看不出半点情感。木清仿佛并不想回想有关过往的人和事,只一心想把统统精力和思路都放在现在所谋之事上,她转了话题道:“不过此次霍培安能沉下心来,没有劈面顶撞皇上的决定,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看来他还是有点脑筋,晓得审时度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