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抚了抚微皱的衣角,一双明眸,清澈而绵长。“你是说本日魏铭进宫禀报舞弊案的调查成果?”
魏铭见霍培安眸中的忽闪与不安,不由心中暗笑,可面上却还是保持着谦恭。他微微一揖,道:“我另有要事向皇上禀告,他日再与霍相参议人臣之道,告别!”
“恰是。天子只查办了蒋依鸿和几个礼部刑部的喽啰,童渊和霍培安等人并未遭到连累。”茱萸不忿道。
茱萸答道:“估摸着明日就到都城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大,不过是让他回京几日罢了,等母后的病情一转好,他还是得回到封地,短短数日能掀起甚么风波来?霍相实在危言耸听了些!”梁胤昊不在乎地呷了口热茶,面上闪现出讽刺的神采,又道,“再说了,这些年朕一向派人暗中监督着五弟的意向,自他去了甫州以后就整日流连烟花之所,无所事事,不求长进,可谓真正成了废人一个,别说是重新勾搭朝中官员,建立本身的翅膀权势,恐怕就连奏折文章也写倒霉索了吧。”
木清面无神采地点点头,“嗯,算一算时候,太后的毒性也快散了吧。等瑞王一进京,你就告诉裘风,让他去筹办下。”
刚用过晚膳不久,木清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借着烛火看书。
茱萸点头领命,又踌躇了半晌,低声道:“娘娘,本日另有一件事。”
“魏大人真是朱紫事忙啊,刚下朝就等不及来见皇上了?”霍培安冷潮热讽道,猜想这魏铭定是传闻周文鑫入朝一事,乱了阵脚,以是才赶快急着要见皇上。
霍培安对劲地扯了扯嘴角,“身为臣子,食君之禄,替皇上分忧是本分。”
茱萸鄙夷地皱了皱眉头,道:“那狗天子竟如此是非不分,识人不明。”
霍培安听出了天子话中的意义,施礼道:“那微臣先行辞职。”
“不消了,你们赶了几天的路也累了,都先回府中歇歇吧。”梁胤昊许是认识到本身方才的话说得重了些,语气顿时温和了很多。“本日晚些时候朕就会下旨任命周文鑫为礼部尚书,明日早朝天然就能见到他。”
“霍相这话说得极是。”魏铭笑着点点头,复饶有深意地看向霍培安,道:“身为人臣,不但要为皇上保举忠良,更要为皇上肃除那些啃噬朝廷固本,搅乱朝廷法纪的害虫!”
木清放动手中的书籍,用手绢悄悄压了压嘴角,“哦?想不到那霍培安的行动竟然如此之快。”
“是吗?他就有这么大的本事?朕的江山莫非就真这般不堪一击?”梁胤昊眼中泛着锋利的光,具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同时也让他有了无与伦比的自傲,“朕还就不信了,莫非他粱胤桓一踏足都城,朕的这把龙椅还能散架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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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霍培安便轻手重脚退了出去。方才挨了顿骂,本就心中愤激,不想还在殿门口刚巧遇见前来的中书令魏铭。朋友路窄,不免要唇枪舌剑一番。
“娘娘让部属们决计安排魏铭与柴戊暗里见面,这一招公然精美,逼得霍培安狗急跳墙,那周文鑫便可顺理成章重回都城。”
木清倒是淡然一笑,好似人间骚动没法在她脸上留下半分陈迹。“我早就猜到了,皇上命令让魏铭彻查此案,不过是做做模样,给朝中官员一个交代,给天下人演一出戏。终究只不过是查办惩罚几个不痛不痒的判官小鬼,真正的阎王大佬们还是稳稳铛铛地坐在本身的位子上,头上的乌纱帽是掉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