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傅颌,想了想,瞅着她摸索的问:“那周振威,倒深得我情意,玉翘现在也是待嫁之龄,可否想过此事?”
楚太傅是个风雅讲究之人,这书房前连二间卷棚,内置桌椅榻床皆简练小巧,东风和暖,其间帘栊掩映,四围花木攀缠,只觉树荫森森,凉意幽幽,自有一番得趣。
“女儿手拙,父亲只怕看不上眼!”玉翘脸颊起了绯色,似桃花晕染般。
透过碧绿纱帘,瞧这一起贩子繁华,火食熙攘,到是一片和乐平生的气象。
玉翘想起前一世,也曾经历过这阵仗,倒并不镇静。却瞧着父亲拧眉蹙眼,担忧之色频显,顿时暖意由生,上前密切挽住他的胳肘,温言软语的说:“父亲不消焦炙如此,女儿把话都铭记在内心,矩言讷行,极力蔽藏,也就两三日风景,自不会有事的。”
“玉翘女人怎会在此立足?”他行至轿前,作揖恭道。
周振威领着顾胜冯起从府衙内出得门外来,地下赌场正在一一清除,竟另有几家负隅抵当,他便布署着下步该如何圈围,顾胜两人听的点头称是。
相互便再也无话,过了半晌,楚太傅心疼的低道:“真是难为你了!那周振威如尚了公主,也就自此断了官路,依他的性子想必是万般不肯的。你也莫要太悲观,静待他如何措置就是。”
四目交汇,心中相互有万语千言,却不知从何提及,两人怔了半天,竟生了很多缠绵之意出来。
巧着正路过正宏门和建南街,“晏京府”三字大匾高悬,再旁鸣冤鼓寂静,石狮凶悍,她不由有了笑意,这门前威风八面的劲,怎如那人普通!
“不知父亲寻女儿来所为何事?”玉翘咬着唇,眼眸明丽的瞪着楚太傅,满脸不依。
瞧着如在调侃几句,这丫头就得落荒而逃的架式,终不忍在讽刺她,正色道:“再过几日要同天子一行,去京郊圃水一带打围猎射,除皇子、四品以上文武官员俱到外,另邀了很多世家青壮后辈随行。女眷则除公主外,皇后又遴选了些未婚官家女子陪侍,昨日得知,玉翘名字也在此中。”
想了想,她便让轿夫停在一侧,唤采芙至身边道:“我有些口渴,你顺着这条街往前再走百步,有一家卖果子饮露的店,此中甘棠梨汁非常清冷味甜,你去与我买罐来。”
楚太傅闲闲坐着,低呷了口茶,听了此话,扯扯唇角道:“他是讨过几次,被我挡了归去!怎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