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傅冷着脸呵叱:“即不参于,更需置身事外,方为避嫌!老夫连朝堂都告病不进,你可倒好,却于平王来往频密,甚让玉翘常常过府,怎可如此笨拙!”
昔日里无事,在房中做些针黹女红,烦了读会书绘幅画,还感觉这天怎还不黑,夫君怎还不回,忍不得就站院门边儿,朝石子漫路深处望。把这心惦啊念啊,甚么都感觉慢,直到远远见那魁伟矗立的身躯现了影,反不想让他见自个这模样,仓猝忙拐进院,又入了房,站在书案边,假模假势才拿起笔,就听帘子掀动的声响,来的忒般快,让她连喘都还来不及平。
想着,周振威心中就沉甸甸的,喉中哽塞,吞咽一下,有模糊的苦意。
老太君喜好看李婶婆这眼神,她年青时也是个不让须眉的,争强好胜的心比谁都足,即便现在睁只眼闭只眼的,并不表白她就不在乎。
房里静得没声。床榻上锦被缎褥暖软得很,散着甜丝丝的花香味儿,让人徒生欲念。眸中带着懒,盯着小娘子抻直腰坐着,一手翻着册子一手执笔,周振威晓得她是个当真性子,要么不做,做了需求极致的好。
李婶婆咂咂嘴,充满畏敬,看来这府中,一话定乾坤的,还得是这老太太啊!
“你也是拖家带口的,在家里听谁的啊?”三夫人逗他。
她那身材儿真媚,光是个背影,都让他舍不开眼。
周振威平静道:“隐知些内幕,更不屑参于此中。”
现在掌家理事,只觉时候怎过得这般快,天怎黑的这般早,才一眨眼工夫,檐边的灯笼已晕红一片,房里的烛火就点上了,可她,还在鼓捣着帐册,数着银钱,算着开消,时不时有各房的主执丫环及婆子在帘子外,列队等着回话。
不是旁人,倒是楚太傅,他的岳丈。
玉翘颌首,也拥戴着说:“三伯母讲得在理,这事夫君不肯拿主张,我又作不得他的主,只得祖母说句话便可。”
夫君也顾不上了,偶尔感觉冷僻,昂首在房里寻一圈儿,却没小我影,比来这朋友也神奥秘秘的,大半夜里才回,便想着也好,他若在,是甭想这般晚还做事的,等大年三十祭祖过了,定好生把自个洗得香喷喷的,一次性给他喂个饱,补这些日子罚他的不近身。
周振威平素独来独往,不喜身边有人跟从。可也有不便之处,他若应酬的晚,无人至府里通传,常常回时,便见娘子烛下痴痴的等。心中天然惭愧的疼,这才动了寻个近身小厮的动机。却在府中挑看过几个,都不甚合意。
她内心,也是有股子火苗再簇簇燃,被自个星点星点的摁着,实备不住一丝撺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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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一念,止不住晕了颊。
铁柱想也不想,指指李婶婆道:“听她的。”
可又舍不得,有笔帐恰要算出端倪,现丢下,整晚都得惦。
那糙唇便落在她唇边的酒涡处,用力嘬了一口,可贵没吭声儿,也不收她帐本,只回身独自去了床榻。
却听得帘外边,有熟谙又降落的声在同采芙说话,晓得夫君返来了,该将帐本当即闭合,叠堆,吸饱墨汁的笔该扔进笔洗里,起家去迎投那暖硬的度量的。
迟疑间,男人已进了屋,去澡房漱洗过,却还是让玉翘嗅到一缕酒味,抬眸想嗔他,却被他拈起小尖下巴,眼里氤氲着,来含她的小红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