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拖家带口的,在家里听谁的啊?”三夫人逗他。
等堂中无人,楚太傅不屑多作客气,端坐太师椅上,眼神锋利的紧盯他,低声厉道:“宫中秘传诡谲之事,你可有耳闻?甚或参于此中争斗?”
楚太傅冷着脸呵叱:“即不参于,更需置身事外,方为避嫌!老夫连朝堂都告病不进,你可倒好,却于平王来往频密,甚让玉翘常常过府,怎可如此笨拙!”
......
她内心,也是有股子火苗再簇簇燃,被自个星点星点的摁着,实备不住一丝撺掇。
老太君喜好看李婶婆这眼神,她年青时也是个不让须眉的,争强好胜的心比谁都足,即便现在睁只眼闭只眼的,并不表白她就不在乎。
前两日中午,他记得清楚清楚,正坐府衙堂上批审公文,却出去一人,无人敢拦。
周振威平素独来独往,不喜身边有人跟从。可也有不便之处,他若应酬的晚,无人至府里通传,常常回时,便见娘子烛下痴痴的等。心中天然惭愧的疼,这才动了寻个近身小厮的动机。却在府中挑看过几个,都不甚合意。
玉翘颌首,也拥戴着说:“三伯母讲得在理,这事夫君不肯拿主张,我又作不得他的主,只得祖母说句话便可。”
虽这般暗忖,嘴里却笑道:“如如果托我身边放个丫环、婆子的,倒还能做个主,可夫君身边的人,我哪敢点头定案,得他允了才成。”
三夫人啧啧两声,道:“你莫打铁柱,他说的倒不假,我们这府里头,总归都是听老祖宗的。”
李婶婆咂咂嘴,充满畏敬,看来这府中,一话定乾坤的,还得是这老太太啊!
这般一念,止不住晕了颊。
碧秀进来往火盆里埋过两块青炭,又添了两次茶水,便放帘闭了门,自行安息去。
想着,周振威心中就沉甸甸的,喉中哽塞,吞咽一下,有模糊的苦意。
现在掌家理事,只觉时候怎过得这般快,天怎黑的这般早,才一眨眼工夫,檐边的灯笼已晕红一片,房里的烛火就点上了,可她,还在鼓捣着帐册,数着银钱,算着开消,时不时有各房的主执丫环及婆子在帘子外,列队等着回话。
玉翘堪堪避过,不是不想让他含,只是这嘴下去,糙唇娇瓣粘上,就怕再也分不开来。
不是旁人,倒是楚太傅,他的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