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如此胡涂,饶是那方家蜜斯千好万好,即便是个龙身凤体般高贵的,孙儿不喜,又有何用?”老太君转而看向周振威,声音和缓下来,道:“孙儿莫急,你且起来,这事也不能全怪大伯母,你也有过处,即故意上人,哪怕透个只言片语,她也不会起这胡涂心机。那方蜜斯听起来倒是个才貌双全的,你要么在考虑考虑,莫要一口回绝?”
周振威没法估确女人是否已知了此事,他打内心祈愿她还不知,即便要知,也等他把此事办得妥妥后再晓得,到时他会哄她,疼她,她如果气不过,骂他几句,哪怕打他几下,只要小翘儿解气,他老是心甘甘心的!
周振威起家,又上前扶起大夫人,默了一下,抬眸看向老太君,语气果断,带着果断:“孙儿不必再考虑,哪怕心中无人,与方家蜜斯更是万般不肯不能不肯的。”
大夫人一时语塞,喃喃说:“你自年节返来至今,除和方家蜜斯一起观灯外,并未曾见你与旁女孩儿有何牵涉,但这又是佩玉又是帕子的,我总觉得是方家蜜斯所赠。便觉是她了!”
老太君阴下脸来,叱道:“好个自发得是的东西!平素想你是个做事可靠的,却本来是个最坏心的。订婚如此大事,你怎能不与振威筹议着来,就逞着自个意办了?”
周振威并不答话,一径望着老太君,终咬着牙粗声道:“孙儿在外公事,被人恭贺订婚之喜,只觉是别人扯谈乱道,怒中欲抓来定罪,但那人直呼冤枉,让我来家中自问就是!本不想跑这一趟,又想着这事总归无风不起浪,祖母决然不会做此胡涂事,却备不住她人自作主张,便请祖母给振威个明话儿,此事可真?”
终看着周振威背影嚷道:“周大人今后要找少爷,去粮铺总归能碰上的。且大人是订了亲的人,就莫要再来找我家二蜜斯吧!”
“罢了罢了!”老太君徒感一阵疲累,有了多少倦怠,感喟道:“就依孙儿的意去吧!你也莫跪了,老是我们欠你的!我要再歪一会,被吵得头痛,你们出去让竹兰出去就是!”
周振威总算松了口气,听出老太君有了赶人之意,即与大夫人回礼拜别不提。
从老太君房里出来,周振威便携着委曲的大夫人,又去接了不明以是的李婶,亲身送到方府门前。
周振威眼明手快,上前用脚抵住门底,还是有礼道:“叨教你家二蜜斯可在?我不见她,你帮我带句话便可!”
瞧着她们跟着小厮进了去,他随即回身,骑着高头白马朝楚府方向驰骋而来。
“可方家的回礼已收。这婚事已算成了太半!”大夫人非常难说:“如冒然退亲,实有损女人名节!她还如何嫁个好人家?”
“少爷去了粮铺,还未回转!请周大人去粮铺寻他吧!”言毕,楚五即要吃紧关门!
大夫人红通了脸,看着周振威辩道:“振威怎如此说?前些日子,也是在这房里,你来陪老太太早膳,亲口说得让我尽管提亲去,还怕那女儿家不肯呢!”
周振威腰背一僵,浑身一震,双手紧紧曲握成拳,他现在心如明镜般通透,自个订婚这乌龙事,只怕女人已晓得了!
“那我孙儿的名声可如何是好?”老太君蹙眉不满说:“你到底四品官员,出了这事,今后难保不影响宦途出息。”
来开门的,还是楚五那小厮,他瞧着是周振威,便皱着脸,严峻道:“周大人所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