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正说着话,凌素掀帘报说:“竹兰来了。”一语未完,竹兰已笑嘻嘻进了房来,见世人皆在,忙上前见礼毕,玉翘笑问:“祖母身子可好?本应玉翘先去问安的,只瞧时候已晚,怕叨扰了祖母安寝。”
转头又看向玉翘道:“怪不得振威跟我来筹议要买宅子搬出去住,我只当是你撺掇的要分炊,原要难为你,倒是怪错人了。”
玉翘点头承诺,他这才松开手,任由她一径去了。
“还甚么,你直说就是。”老太君不耐。大夫人这才硬着头皮回:“听瑞珠说,振寰对玉翘也起了肮脏心机。”
玉翘进得房中,但见老太君坐在榻上,榻前摆着一张葵花式雕漆几,上放着烟青色描金山川图案方盘,内摆着青瓷带盖茶壶及六个青瓷盖碗,并两三盘茶果子。大夫人坐在旁侧,正替老太君提壶斟茶。
玉翘心如明镜,晓得她们要伶仃议事,即下了榻来,乖觉的又酬酢几句,自拜别不提。(未完待续。)
大夫人低声道:“瑞珠虽做错事,却不是信口雌黄之人.....!”她有些羞于开口,昂首见玉翘低眉垂眼不吭声,老太君怒意勃发,脸端严肃,心中一寒,也顾不得旁了,仓猝说道:“常常振寰与瑞珠行事时,总得叫玉翘的名儿扫兴才得趣。这事振威也晓得的,他那日偶然撞着他俩行事,该听的不该听的皆听了去。”
周振威蹙眉,沉声说:“这何必劳烦玉翘娘子,我随你走一趟就是。”即欲要站起。
默了默,老太君神情寂然,调头看向玉翘说道:“夜已深,孙媳刚从娘家返来,想必疲累的很,快归去好生歇着吧!”
老太君阴了脸,叱道:“你这倒要说个细心明白,那小蹄子怎会晓得,若说不出个理来,污了振寰名声,看我如何惩她。”
老太君拉过她的手安抚道:“怪不幸见的,祖母晓得孙媳妇是个品性端良的,你大可放心,谁要敢嚼半个字,定棒责二十再逐出府去。你就好生在这府里陪我这婆子几年,还住本来的院子,谁也不让。”
“我就说呢,平白无端的,振威怎会将他痛揍一顿,原另有这些沟壑。”老太君又惊又怒,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大夫人骂道:“常日里你在家执事,是个眼瞎的聋子么?身边人揣着事总会显些端倪来,你竟是个死人普通。常日里就晓得扯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算。遇着大事就缩个没影,如此无用无能的,这个府里事你也莫管了,我自会编派旁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