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威唬了一跳,顿时傻了眼。他曾在虎帐帐中数年,都是些粗糙鲁直的男人,有些个没事就寻着花娘取乐,说话如何浑如何荤就如何来。而这平王与他靠近如兄弟,常日里没甚么忌讳,是以他倒是听惯了的,并不晓得轻重。
玉翘晓得是如何回事儿,臊的很。灼烫满面,抿着唇不吭声。
玉欢笑着点头,朝小几上的吃食呶呶嘴,说道:“归正也无事,瞧这是姐夫买来贡献你的,听采芙说你爱吃着呢?”她想想又道:“这杏片酸涩的很,倒是不好吃!”
玉翘由着他轻疼慢哄着自已,嘴里嚅嚅道:“你就晓得打打杀杀呢!”转念一想,周振威曾经是个斩将杀敌的武将,可不就要打打杀杀么?瞄瞄他焦急悔怨的神情,心中那气恼便似皎月前笼的烟雾般,清风拂过,垂垂散去很多,实在前一世,她发配至碎花城,在流春院做着烧火婆子,日.日.夜夜一桶桶水往花娘房里拎,比这还肮脏的话都曾听到过,现却经不住夫君半句调笑话儿,矫情的很。她把湿湿的颊埋进他炙热的胸膛,去听那心脏强健的、蓬蓬的跳动。
正在这时,门帘儿一掀,倒是玉翘眉眼满是笑,活泼泼的跑了出去,嘴里叠声道:“玉欢可等的心急?是我不好,去的晚了。”
采芙轻笑:“蜜斯一向很喜好呢,原在府里时多是芸哥去跑一趟,现都是姑爷买来给蜜斯解馋嘴。”
玉翘听了这话,怔住,细细考虑,刹时脸红的似要滴血般,眼波潋滟的瞪着周振威,到嘴的话竟半天说不出来,气嗔道:“你,你怎能......!”
“我要下来。”玉翘捶他的肩:“你好归去了,玉欢还等着我呢。”
她撇一撇嫣红的嘴儿,竟眼睫湿湿的流下泪来。
前一世遇他太晚,重新来过,她正明丽鲜妍,他也年青桀骜,相互都相逢在最好的光阴,现在她嫁他娶,情热缠绵的难舍难分,玉翘忍不得用指尖描着他粗暴又冷硬的脸部线条,描到下颚,又去描他的唇边,不甚防的被他咬住了指尖,已没了方才咬的痛,只是不轻不重的,一下一下咬着玩,又含进嘴里吮了吮,玉翘只觉酥酥痒痒,麻进到了内心去。她便娇娇软软的笑,男人瞧她一团儿妖娆,托着她的刻薄大掌刹时捏紧两瓣儿,朝自已崩紧生硬的身躯实实按去,沙哑着声道:“别再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