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的脸当下就黑了黑,大周朝能如此肆无顾忌讽刺他的,不做第二人想。回身一看,果是来势汹汹的泰宁公主。
姜瑶光拿着一炷香正要上,便闻声一阵混乱声。转头一看,是一披头披发的中年女子踉踉跄跄的跑出去。
端王一脸正色对发懵的太子道,“听她的话,昔年大郎的死有隐衷,太子莫非要让亲子枉死不成。”端王肚里都要笑翻了,专业拖后腿的太子妃死了,实在可惜,不想贾氏会呈现,可真是人生到处有欣喜。要太子那庶宗子真是太子妃害死的,太子这胡涂昏聩的名声可得更上一层楼咯!就算是假的,他也得先泼太子一身污水不是。
太子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二女人再忍不住,抽抽泣噎道来。
姜瑶光望畴昔,果不其然恰是端王,想也是,信息量如此大的文章,端王不做一把就不是端王了。
姜瑶光醒过神来,揉了把脸就规复普通,说白了那就是个略微有点熟谙的陌生人,还是不讨喜的那种,要说悲伤那是哄人的,更多的是感慨。
二女人怔在那儿,目光茫然。
被泼了一身墨汁的端王瞪大了眼,气得浑身颤栗,想说甚么被端王妃拉住了,端王妃涨红着脸冲太子和泰宁公主一幅,惭愧难当。
斗诗,二女人得了魁首,原是欢畅事。可姜瑶光和郑语的一首‘桃花诗’却占尽了目光。真的是‘桃花诗’与众分歧才有这结果,换了别人或许就是投机取巧,哗众取宠。可姜瑶光与郑语做来,就是古灵精怪!
“疯言疯语你也信,你也疯了不成!”
见她模样,胡氏倒是笑了,又绷起脸,“你听娘的,千万不要心灰意冷,倒便宜了旁人。这事你临时不要奉告你祖母,哪家挑媳妇都不会这么早定下的,更何况那是皇家,等你再大几岁,和至公子再好一些再奉告你祖母。”
“慢着!”一清润男声出言制止。
这话太重,萧杞身份又难堪,一时倒不好接口,去看太子,太子终究有点反应了,“五弟不要胡说,她如何会做这类事。”
因为姜劭勋和萧宝珠的原因,她和萧杞偶尔能赶上,一来二去便熟了。二女人所能打仗的同龄男人,除了自家兄弟,就是萧杞。萧杞暖和刻薄会照顾人,二女人怦然心动,再是普通不过。
二女人兀自眼泪掉个不断,说了又有何用!阿娘尚且自顾不暇。
和离书,她是死都不肯签的,离了镇国公府,她娘和兄弟千万容不得她,另有那闲言碎语也能淹死她,两个女儿还得因她名声尽毁。
胡氏口中说着女儿比别人差,内心倒是明白,略略差了那么一点,谁叫她是二房所出。遂打的是等至公子长几岁有话语权,至公子那边认定了女儿,二女人只是略微差了点,以至公子得宠的程度,天子还能勉强他不成。
端王要拦。
二女人听的鼻子发酸,也垂起泪来,“我去求祖母,求她放您出去。”说着就要往外走。
清幽新奇的佛堂内,青烟袅袅,檀香模糊,一阵压抑嘶哑的哭声却扰了此处清净。
回想起上元节那日,泰宁公主召见王谢勋贵的适龄少女,当时本身心中那种酸涩,二女人岂能不悲伤。
淑阳郡主伸手一捞,将女儿从灵堂前拎到边上。
二女人却不像她娘想的那么简朴,“姐妹们哪个不是公府嫡女。”严格提及来,她们七姐妹,只要姜瑶光才是真真正正的公府嫡女,她爹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