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非常正视当今太子,到处汲引搀扶,但是太子的表示却不尽人意,声望不敷,难令文武百官心悦诚服,有多少人情愿尽忠一个无能之君呢。偏继后所出的端王较太子优良,可又没优良到能让天子下定决计废太子。终究天子挑选的是安定太子职位,让他出征建立声望。
“那俞家呢?”太子胞姐泰平公主是俞家孙媳。
俞氏垂眸苦笑,“是我着相了,年纪越大,胆量是越来越小了。”
俞氏沉默,半响才道,“唯有仁至方能义尽!”不管如何样,胡家对姜家有恩,在胡朱氏的鼓吹下,更是人尽皆知,于情于理于颜面,姜家对胡氏都要多几分容忍。
俞太傅也胜利让晋灵帝一脉和成氏翅膀伏法,报了血海深仇。他还被加封为太傅,本朝的太傅乃辅弼国君之官,掌管天下的军政大权,其权在丞相之上。
俞太傅敛眉,“不怪你,有权而无威,终失权。”俞太傅垂眸凝睇手中的锦帕,“但愿太子此次出征不要孤负陛下厚望。”然后天子这根定海神针能活久一点,再把至公子带出来。
俞氏的脸快速沉了,她和淑阳郡主想的一样,胡氏如何想不要紧,天子如何想才要命,他会不会感觉姜家想再要一个从龙之功更上一层楼,他还没死呢!
俞太傅年青的时候也是个时髦人物,斗鸡喽啰遛马,统统纨绔会的他都会,致仕后,他白叟家便把年青那会儿的爱好都捡起来了,一向引领京都潮流。
俞氏道,“瞒不过父亲。”便将洗三那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那便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丫头是个有福分的,好生教诲。”
俞太傅无法点头,瞥一眼俞氏,“现在活力,早干吗去了,她不着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恰好没出过一名掌兵的武将,俞家由盛转衰的关头就处在这茬上。即位三年的晋灵帝竟然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把先帝的慧朱紫成氏从庙里接出来封为贵妃,今后宠冠六宫。不过二年,俞后不明不白的薨了,成氏轻而易举入住椒房殿,晋灵帝对成氏言听计从,立室后辈各个身居要职,此中几个还颇擅交战,把持了军权,一时之间,立室如日中天,连宗室都要退避三舍。立室党同伐异,不过六七年风景,便有成半朝之称。
俞氏神采一凛,哑声道,“阿爹?!”
俞太傅踱步到椅前,坐下,神情中暴露一抹凝重,“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陛下这是把端王当作太子的磨刀石呢。”
俞太傅想起一事,道,“阿进新得的那丫头如何?”
俞氏此去娘家是为了姜五郎的婚事,那一日并非为了敷衍天子,女方祖父乃俞太傅故交,这桩婚事便是俞太傅牵线,若非这位故交去世,客岁春就下定了。
彼时俞太傅正因谏言而被罢官,愁闷之下带着幼女便是俞氏探友散心,逃过一劫。俞家嫡枝百余口人唯有其嫡长孙俞赫在仆人搏命保护下逃出升天。
俞太傅帮手天子四十载,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要说当今天下最体味天子心机的,俞太傅当属第一人。
俞太傅点头,整段话的精华就在自作主张这四个字上了,“倒也可行。”俞太傅的眼神俄然锋利起来,“这回描补畴昔了,下回呢,下下回呢,一大师子不干闲事,整天给她清算烂摊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