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此时,一声破空轻响远远传来。俞莺巧心弦一紧,忙循名誉去。只见碧蓝天宇上,一道青烟遥遥升起。紧接着,又是二声鸣响,紧接着两道青烟。旁人也许不知企图,俞莺巧却认得清楚。这是安远镖局的火信,想必是救兵已到。她心头一阵镇静,却有不免忧愁。这几日来,赵志博都无行动,也不知是放弃了打算,还是另有筹算。但本日这火信一起,想他必有对应,若真要攻岛,只怕就在目前。
肖让点着头,接道:“如此甚好。浊音女人肤白,诸色皆宜。桃粉,杏红都极相衬的,湖绿、雪青想必也都雅。”
肖让和俞莺巧都被他这般利索的行动吓了一跳,双双怔住了。俞莺巧先回过神来,笑着对肖让道:“不愧是符大哥,果然豪快。”
肖让看着她,俄然明白了甚么,点头笑道:“等等,仿佛不对啊。我说你呀,如果不喜琴曲,不必勉强逢迎我。”
俞莺巧听他这么说,应他道:“公子如有衣裳要洗,给我就是。”
听到这个话题,肖让眼神一亮,笑容骤绽,“欸乃一声山川绿。你听过这曲子?”
俞莺巧带着歉意摇了点头,“这倒未曾。听浊音女人说了,才晓得的。”
“符大哥多虑了,公子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俞莺巧答复。
肖让也笑,点了点头:“小符的性子就是太急了。”
肖让果然大惊失容,抱怨着躲闪到一旁。符云昌却跟了畴昔,伸手揽住了肖让的肩,还故作豪放地拍了几下。肖让无法,抬手扶额,少不得说上两句。可符云昌那里会在乎,持续我行我素,一心让肖让不痛快。
“欸乃。”浊音俄然开口说道。
符云昌对劲一笑,却沉着声音,低低叮嘱说:“别大惊小怪的,乱了阵脚。”
俞莺巧抱着衣裳走进花苑,就赶上从诊室出来的浊音。浊音一见了她,便笑着跟了上去,帮她做事。两人谈笑着走了一段,就见肖让坐在花苑的石凳上,正悄悄操琴——说是操琴,也许不当。固然他正身端坐,固然他指动工致,但他膝上,早已无琴。
俞莺巧也愈发不安,不由取了长鞭在手,悄悄抚摩着鞭节。冷而坚固的触感,让她心定。也不知湖上环境如何?救兵已到了半日,却迟迟未见动静,想来是在谈判对峙。如果赵志博以一口咬定是剿匪,南陵王的军队也不好硬来。但南陵王既在岛上,起码也该放一二使者上岛来才是常情。现在毫无行动,实在不祥,也不知此中酝酿着甚么。
“也不能不急吧。赵志博也不知何时会攻岛……”俞莺巧轻叹一声,“如果赵志博知难而退,也省了一场争斗。”
肖让轻笑一声,也无二话。
俞莺巧有些茫然,不知她是何意。浊音一笑,解释道:“他弹的曲子是欸乃。”她说着,腾出一只手来,仿着他拨弦,更悄悄哼出了曲调。许是入兴,抑或忘情,她哼唱的声音渐响,终是引得肖让昂首相望。见了来者,他也无话,只是含笑点了点头。浊音一惊,忙止了哼唱,怯怯低了头。
世人闻言,提了十二分的精力,涓滴不敢懒惰。
俞莺巧看在眼里,对符云昌顿生几分敬佩之情。这时,站在一旁的肖让转过甚来,低声对她道:“我说的没错吧。若在小符部下做个山贼,想来也不差。”
符云昌天然也闻声了这些窃语,他抬眸看了看远处。官船之上,灯火熠烁,不进不退,不散不动。他蹙眉想了想,俯身拾了块小石子,悄悄打向了一处构造。机弩连发,破入草木,嗖嗖之响,骇得草虫俱寂。油但是生的严峻与惊骇,将统统人的心境吊起,扼断了窃语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