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莺巧答不上来,只是沉默。肖让头一低,扶额长叹。
这一日,俞莺巧巡查以后,便在河边稍站,看了看水流的方向,又折了些柳枝,做了八字之结,向别传信。现在已过了五日,还未有覆信,就连一贯沉着的她,也不免担忧。她站了半晌,目送柳枝漂远,又四下搜索,勉强捉了些螺蛳河蚌带回。
浊音昂首看看他,嘟哝一句:“笨伯。”
肖让一笑,点头道:“那是你饿了。”他又叹了口气,“你们吃,我去歇息会儿。”
符云昌愈发不解,眉头打成告终,“到底如何了?有甚么就说啊!”
珠雨。
符云昌说着,一昂首,就见俞莺巧和肖让都怔怔地看着他。他皱眉,不解道:“如何了?”
符云昌第一个冲了过来,欢腾道:“哇!我看看是甚么菜!”他拿过食盒,满心等候。因房内并无桌椅,他干脆就蹲在了地上。盒子一层层翻开,菜馔铺陈,倒叫统统人都吃了一惊。
“好梦。”
肖让抬手摆了摆,沉痛道:“没甚么……我就是头有点疼……”
符云昌那里肯罢休,连声诘问。
这把琴,俞莺巧熟谙。
俞莺巧闻言,唤住他道:“公子,你不吃?”
俞莺巧抱琴而行,不由自主地设想他见到此琴时的神采,这一想,让她的神采里铺上了一层笑意。
肖让一怔,抬眸望向了她。她亦望着他,眉头紧紧蹙着,眼神当中尽是戚色。她手上的力道未曾放松,握得他生痛。他的心头微微颤抖,竟也不知该说甚么。两人悄悄对望,齐齐沉默。
见此情状,引得肖让发笑。他无法地摇了点头,一回身,就见俞莺巧正望着本身。俞莺巧本担忧他会为符云昌砸琴之举而存芥蒂,现在见他统统如昔,便放了心。四目相接,她凝眸而笑,悄悄点了点头。
如此说完,她微微福了福身,领着孩子,与世人一起分开了。
肖让回身,一脸哀色,幽幽道:“鲤鱼土腥,荠菜已老。仙鹤瑞兽,如何吃得?唉,不提也罢,一提起来,我的头又开端疼了……”他说完,连声叹着气,踱进了阁房。
肖让略站了半晌,才退进屋内,关上了门。他笑着将食盒递给俞莺巧,道:“难为他们美意,别华侈了。”
肖让略作思忖,垂眸一哂,接过了食盒,道:“多谢。”
他的笑容虽一如既往,但眉宇之间却有掩不住的怠倦,人也更加肥胖。俞莺巧略有担忧,却未几言,只是将琴捧上,含笑道:“公子,这给你。”
俞莺巧听了这话,不由惭愧。本觉得是他保重,他必不舍,却不想他这般保全大局。相形之下,本身太不识体,实在好笑。她略低了头,不敢看他。
俞莺巧理好碗盘,整齐食盒,临走之前想着去阁房关照一声,也一并问问肖让有没有甚么想吃的,不管如何,多少经心去找。
世人见他收下,皆欢乐愉悦。妇人牵起孩子的手,正要告别,却又重视到房内的其别人,她心觉不当,又含笑对俞莺巧等道:“诸位劳累多日,也请好好用上一餐,就是领了我等感激之意了。”
肖让见了那琴,眼神微微发亮。他双手接过,细细打量,倒是一叹,继而笑道:“可巧,恰好没柴了。”他说罢,一手托琴,一手起掌。
符云昌二话不说,抓了一块放进嘴里,边嚼边道:“呜,没吃过的味道,这是甚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