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莺巧听了肖让的话,恭谨应了一声,重新动手清算。
“就是就是,姐姐千万听我们的,这笔买卖做不得,不然要吃好多苦头的!”少女中有人如此应和。
五人齐声应罢,公然取了毯子来,铺在了门前,谨慎地开端擦鞋底。
“恰是。”俞莺巧答复。
俞莺巧悄悄听完,含笑道:“肖公子的脾气,确切与众分歧。但我安远镖局行走江湖多年,最重信义,既然承诺下来,便没有忏悔的事理。何况是我有求于人,辛苦些又何妨。”
待她走远,少女们还是忧心忡忡。这时,一声悄悄的咳嗽从身后传来,引得世人回了头。
肖让愈听,笑意愈浓。
俞莺巧悄悄收起镖单,道:“多谢公子。公子稍坐,待清算安妥,奴家再来请。”
少女们听她这么说,愈发担忧了。那年长些的又看到俞莺巧手中厚厚的那本书册,神采一变,道:“姐姐!你看看这个……”她指着那本书,“好可骇的!从甚么衣服配甚么香,到甚么水配甚么茶,一起上另有一大堆破端方,甚么下雨不可、骄阳不可、无云也不可,待到堆栈又要挑三拣四的,真是一想起来就……”
“公子的书册奴家已经看过,公子常日要用的东西,已尽量列明,如出缺失,公子现在也可添上。”俞莺巧道,“别的就是途径了。琴集常例在云蔚渚长停止,离此不远。若走官道,三日便到。只是公子爱静,官道灰尘也大,约莫是要绕路。”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了一幅舆图来,“奴家昨日想过,若从西边绕行,一起林荫,又有山有水,公子也许更喜好些。虽说要多用旬日工夫,但琴集定在端阳,应当也赶得及。公子若另有其他筹算,也可再改。决定以后写上镖票,两边盖过章,这一单就算定了。”
俞莺巧有些无法,伸手拍了拍那女人的肩膀,安抚道:“女人别急。我是走镖之人,多少苦吃不得?这些端方,记下就好。”
少女如此说时,背面的人都猛力地点着头。
俞莺巧执伞,含笑道:“已近中午,本日无云,公子谨慎日头。请吧。”
俞莺巧沉默着点了点头。
少女们面露怯意,还是是那年父老回了话:“我们只是担忧那位女人。三女人你也晓得四公子他……”
俞莺巧点头,随她走到一旁的树荫下。那少女打量了俞莺巧一番,蹙眉沉痛道:“姐姐是听了哪个好人的话,被骗到这里来?”
后日一早,肖让刚起家,就听叩门声响。来者恰是俞莺巧,依他所言,辰初之刻来搬物什,人手和车马都等在院外。
“那里。”俞莺巧垂眸,“安远开张至今,从未保过人身镖,只怕另有不殷勤的处所。公子如有不满,切莫委曲,直说就好。”
“青色?”俞莺巧答得心虚。
殷怡晴含着笑,道:“你们这群坏丫头,又来嚼舌根。”
肖让闻言,抬眸看了看外头待命的人。一行五个,俱是二十高低、端倪端方的男人。水色衣衫,青巾束发,身高体型皆如一辙。一眼看去,不似武夫,倒有那么几分书卷气。待那几人走到跟前,还未进屋,肖让正要开口说话,俞莺巧却先一步道:“取毯子来铺上,蹭洁净鞋底。行动谨慎,别落下灰尘。”
“镖单?”肖让接过俞莺巧递来的票据,就见上头写着他的名字,列了一场串儿的物什。他看了一遍,笑道,“哎,你如何晓得我要带这些东西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