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书册奴家已经看过,公子常日要用的东西,已尽量列明,如出缺失,公子现在也可添上。”俞莺巧道,“别的就是途径了。琴集常例在云蔚渚长停止,离此不远。若走官道,三日便到。只是公子爱静,官道灰尘也大,约莫是要绕路。”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了一幅舆图来,“奴家昨日想过,若从西边绕行,一起林荫,又有山有水,公子也许更喜好些。虽说要多用旬日工夫,但琴集定在端阳,应当也赶得及。公子若另有其他筹算,也可再改。决定以后写上镖票,两边盖过章,这一单就算定了。”
肖让闻言,抬眸看了看外头待命的人。一行五个,俱是二十高低、端倪端方的男人。水色衣衫,青巾束发,身高体型皆如一辙。一眼看去,不似武夫,倒有那么几分书卷气。待那几人走到跟前,还未进屋,肖让正要开口说话,俞莺巧却先一步道:“取毯子来铺上,蹭洁净鞋底。行动谨慎,别落下灰尘。”
五人齐声应罢,公然取了毯子来,铺在了门前,谨慎地开端擦鞋底。
俞莺巧有些无法,伸手拍了拍那女人的肩膀,安抚道:“女人别急。我是走镖之人,多少苦吃不得?这些端方,记下就好。”
“只要故意,又有甚么记不住的呢?”俞莺巧说罢,垂眸抱拳。但见她身姿端然,安乐沉寂,出口的话和顺平和,“多谢几位女人的忠告,我自当谨慎谨慎。诸位慢聊,我另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俞莺巧略想了想,抱拳道:“奴家服膺在心。”
肖让怔了怔,又道:“一成稳定,未免单调。”
肖让听罢,笑意愈发明朗,他走到书桌,刚取了笔,俞莺巧便会了意,挽袖替他研墨。肖让笑望她一眼,一边蘸墨,一边感慨道:“没想到我那师姐办事还挺靠谱。”待写罢,他取了印章和朱砂,在票据上落了印。
“那里。”俞莺巧垂眸,“安远开张至今,从未保过人身镖,只怕另有不殷勤的处所。公子如有不满,切莫委曲,直说就好。”
俞莺巧听了肖让的话,恭谨应了一声,重新动手清算。
“你们放心,安远镖局是我请来的,我与俞女人更是情同姐妹,天然不会让她受了欺负。这一起,我会好都雅护他们的,你们就别操心了。”
俞莺巧点头称是,行了万福方才退出了门外。她关上房门,回身昂首,就见院外站着三五个少女,正悄言细语。见她出来,少女们微微一惊。她微微点头,算作号召,徐行走出院落。少女们又小声群情一番,推了个年长的出来发言。
俞莺巧二话不说,改行了万福。
……
俞莺巧微微含笑,问:“公子现在可便利,奴家让人进屋搬东西可好?”
俞莺巧悄悄听完,含笑道:“肖公子的脾气,确切与众分歧。但我安远镖局行走江湖多年,最重信义,既然承诺下来,便没有忏悔的事理。何况是我有求于人,辛苦些又何妨。”
肖让愈听,笑意愈浓。
俞莺巧执伞,含笑道:“已近中午,本日无云,公子谨慎日头。请吧。”
肖让看看舆图,又看看俞莺巧,不由笑道:“没想到你如此细心。”
众少女见是她,齐齐福身,尊道:“三女人。”
“千万使不得啊!”少女一脸严峻,“姐姐不晓得,他是要去琴集。这琴集一年一度,他是必不错过的。按理说,他一个大男人,本身去就行了嘛!可他偏要香车骏马瞎折腾,恨不得把全部屋子都搬上路。往年是由谷中之人随行,可他那性子,时候一长谁也忍不了,不出几年,就没人情愿同去了。他便往谷外雇人,可三番四次下来,连那些收钱办事的商家都受不了了。本年啊,他仲春就开端寻车马了,就是找不着人。现在可不是坑了安远镖局,骗了姐姐被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