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便在她回身之际,忽听有人喊道:
俞莺巧望着他,一笑戚然,“或者说,我已经曲解了。”她稍作沉默,而后出口的话,愈发果断竭诚,“我敬慕公子。”
“如何俄然提及这个?”肖让问道。
“呵呵……”殷怡晴笑了起来,“既不置喙,就别插手。你做不到的事,且留给别人去做。别逞着和顺,害人害己。”
她冷静点头,也无言语。
殷怡晴没理他,持续往下说道:“她的夫婿,须得技艺高强、胆识过人,更要有兼顾运营之才,方能担当镖局,将之发扬光大。别的,俞济远断不能让家业落入外姓之手,故而半子需求入赘才行。”她向前走了几步,隔着桌子问肖让道,“你感觉如何?”
俞莺巧听到比武招亲四字,神采垂垂黯然,“对。实在我也晓得不该对公子说这些话。公子是风雅之人,我却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公子所爱的,皆是我所没有的。我晓得本身配不上公子……不但如此,我身为安远镖局之人,必须以镖局为重。比武招亲关乎镖局将来,我断不能违背爹爹之意,率性妄为……”她说到这里,不由苦笑,“我晓得不该对公子说这些……公子就当是我调皮,再容我让你烦恼一回,可好?”
不一会儿,肖让筹办安妥。他提笔,抬眸看了俞莺巧一眼,又点头笑道:“巧儿,别低着头。就如常日里那般坐着就好。”
殷怡晴看了看房内的陈列,问道:“你这是要替人画像?”
晨雾水汽,氤氲出云烟茫茫,似为全部云蔚渚笼上了一层轻纱。这轻纱以后,垂柳依依,芳草郁郁……
肖让一听,笑意又生,道:“无妨事。你先坐下吧,等我磨完这些墨。”
他笑问:“这又是谢甚么呢?”
她强打着笑容,道:“多谢公子。”
肖让欲言又止,想了想以后,笑道:“去吧。”
俞莺巧不由一怔。他说过的话,她还是记得:
俞莺巧点点头,走到了他身边。画纸之上的人,熟谙,却又陌生。明显是一样的衣衫打扮,明显未有一笔艳色,但他笔下的她,却仿佛自带着光彩,竟是明丽动听。
“伤还没好,何必费心。可不是作死么。”殷怡晴看着肖让一丝不苟的行动,唇角一勾,牵出几分戏谑来,“……看来你要画的,必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了。何不给我举荐举荐,让我也饱饱眼福。”
肖让昂首,笑望着她道:“出去吧。”
恰在这时,殷怡晴排闼出去,见他这般模样,轻嘲道:“这是嫌别人打扫得不洁净?”
肖让仿佛接管了这模棱两可的评价,神采愈发愉悦。这时,他俄然想到了甚么,道:“难怪我总感觉缺了甚么……该添些花木才是!”
俞莺巧满身一震,竟有半晌失神。她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声音来处。
“嗯。”肖让应了一声,回身去擦灯台。
俞莺巧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时,却又瞥见了画上的蜡梅。那般小巧柔滑,惹人遐思。她心一横,昂首迎上他的目光,道:“你可喜好我?”
肖让还是笑着,复又望向画纸,自语般道:“留白还是太多,还要题上几句才好。不如像前次那般,我出个上联,你试着对上,如许写上去,才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