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流逝,日落月升。用过晚餐以后,肖让将房内统统的灯都点了起来,一边研墨,一边等候。
肖让笑笑,点头道:“好。”
肖让昂首,笑望着她道:“出去吧。”
俞莺巧有些镇静了,诚恳道:“我……我不明白公子的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肖让搁了笔。他扶着桌沿,低头闭目,似已怠倦。俞莺巧这才起家,道:“公子别太费心。夜深了,还是歇息吧。”
“……红梅白梅,当春方开。傲雪凌寒,从何提及?我梅谷中另有几树蜡梅,那才是不畏酷寒、风雪独秀。如此浅而易见之事,为何世人鲜少咏赞蜡梅,却将溢美之词张冠李戴给了红白二梅?……”“……如此峥嵘风骨,又那里奇怪俗人来做知己呢?”
肖让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肖让一时无措,强笑道:“如何问起这个了?”
一瞬惊奇,倏忽消逝。恪守的礼数,毕竟屈就于感情。他的度量,如此暖和安闲,让她有力回绝。她伸手,想要抱住他,但抬起的手臂,却游移在了半空。心口,一阵阵地抽疼。她闭目凝神,终是悄悄推开了他。
肖让虽一头雾水,却也未几论。他放动手里的活,将包裹打了开来。里头,正放着他所需的纸笔颜料。他取出纸来,铺在桌上。这是上好的蝉翼笺,轻浮而柔细。他抚过纸面,对劲一笑,再看画笔:衣纹、叶筋、蟹爪、狼圭……一应俱全。另有书砚香墨,皆是全新。各色颜料,也都齐备。肖让本觉得多少会缺上几样色彩,没想到符云昌竟如此细心安妥,倒是出乎料想以外。
他的答复,全然不按套路。
她强打着笑容,道:“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