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心知不妙,若真让温仪与温泰兴接上信,那素秋的身份就无庸置疑了,而本身则成了最大怀疑犯。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阵计算,反唇相讥道:“你说你是侯爷的人你就是了吗?我还说你是太子的人呢!”
温泰兴看了他一眼,成心偶然地拿起杯盖轻拂着茶面,忽地“砰”地合上,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如此,我们就顺着他来,但必须先发制人!”
“如何先发制人?”顾衍生颇感兴趣。
“主子,事情委曲就是如此,素秋当日的确碰过函件,此事有竹月为证,奴婢不敢妄言。”说完,又叩了一首。
话只说了五分,还剩五分则给温仪无尽的遐想,合法素秋想要辩驳,便扑头盖脸受了一掌,鲜红的掌印印在她的左脸上,触目惊心。
“谁?”温仪惊地站起,连声问道,“那第三小我是谁?”
“明净?”温玉冷哼,并未几说,只仰首望着温仪道,“主子大可找嬷嬷前来,看看素秋是否完璧,是真是假一验便知!素秋身为宫女若非完璧,非论是谁,都是极刑!”
此话说得不卑不亢,倒激起了温仪验明正身之心,她长袖一挥,喝道:“来人,去请郭嬷嬷跟李嬷嬷来!”P
温仪并不看她,只对温玉叮咛道:“现在素秋人也在这儿,就将你晓得的原本来本的说出来。”
这边厢,温泰兴接到宫内传来的讯息,心内大惊,心中固然迷惑却也坚信不疑,毕竟这信使都是他多年培植的亲信,何况天子早有诛他之心,只是没有推测天子这么快就要换动京师的兵马了。
温玉听罢心内低笑,面上却还是如常,艰巨地润了润喉头,低低道:“奴婢瞥见素秋勾引太子……”
“你胡说!”素秋辩驳道,竟比温仪先开口,待到反应过来时不由难堪地撇了撇嘴,仰首望着温仪苦着脸道:“太子妃明鉴,奴婢当日的确碰过函件,但当时奴婢并不晓得内里写着甚么,又怎会提早筹办一封假信诡计偷天换日呢?”
温仪略微思忖,也觉有礼,还未发话就听温玉斥道:“你这话错了。第一,你是甚么来路太子妃可不清楚;第二,你说你不晓得内里写着甚么,我们安知你是真不知还是用心扯谎瞒骗!”
“你叫本宫如何信赖你?函件是本宫亲手交给你的,贾六又是直接交给爹爹的,再无第三人打仗。现在函件被人偷换,不就是你们二人的题目么!”
“不!”温玉点头回嘴道:“另有第三小我碰过它!”
顾相听此一言,才恍然想起些端倪:“难怪克日总见天子宣召安相,怕是在暗害如何卸掉你我二人在都城的权势。”
滚烫的茶杯在温玉的膝边碎裂,连同身上都被飞溅了茶渍。温玉低头冷静叩首,慎重其事道:“主子明鉴,此事绝非阿碧所为,阿碧从小跟从主子,怎会做出如此背主之事?”
温玉神思微沉,似是在纠结又似是在思虑,终究清平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素秋。”
此事一出在朝中顿时引发轩然大波,诸多京官被迫外调,但恰好促进了延载帝想要撤换兰城守将之心。而本来的守将却被安排做了文职。由此,延载帝顺理成章的从温泰兴手中接过一部分兵马,收归己用。
温泰兴眯了眯眼。道:“既然他想变更京师的兵将,我们就来一次大的变更,名单上拟几个我们上面干系不大的人,然后再写上安家的人,连同朝中大臣个人上奏,把他们的亲信全数掉出去,如此定能解你我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