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温仪惊地站起,连声问道,“那第三小我是谁?”
素秋将将走进寝宫,便发觉氛围不对,当她瞥见跪在地上的温玉时,内心顿时“格登”一响,莫名慌乱,心知定是有大事产生了。她端方地走到温仪的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才道:“不知太子妃找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顾衍生见他蹙眉沉思的模样,心中也计算起来。在他看来,除却延载帝,温泰兴是最让他捉摸不透的人。看上去温文守礼,骨子里倒是这般深沉,幸亏此时现在还是盟友,倘若哪一天兵戎相见,真不晓得会是如何的局面。
顾衍生但笑不语,他的眼底又多了一道防备。
“呵!”顾衍生不由抚掌,“侯爷这招围魏救赵公然好计,这如果搁在营中也定是位可贵的智囊!顾某佩服。”
“如何先发制人?”顾衍生颇感兴趣。
温仪略微思忖,也觉有礼,还未发话就听温玉斥道:“你这话错了。第一,你是甚么来路太子妃可不清楚;第二,你说你不晓得内里写着甚么,我们安知你是真不知还是用心扯谎瞒骗!”
“明净?”温玉冷哼,并未几说,只仰首望着温仪道,“主子大可找嬷嬷前来,看看素秋是否完璧,是真是假一验便知!素秋身为宫女若非完璧,非论是谁,都是极刑!”
素秋惊得呆住了,无神地跌坐在地上,自知此事如果败露,定逃不出太子妃的手掌心,必死无疑……
温泰兴走到桌边缓缓坐下,沉吟了半晌才道:“此事怕不那么简朴,你我二人在京师的根底非一朝一夕,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定是有更周到的摆设在等着我们。”
滚烫的茶杯在温玉的膝边碎裂,连同身上都被飞溅了茶渍。温玉低头冷静叩首,慎重其事道:“主子明鉴,此事绝非阿碧所为,阿碧从小跟从主子,怎会做出如此背主之事?”
“主子,事情委曲就是如此,素秋当日的确碰过函件,此事有竹月为证,奴婢不敢妄言。”说完,又叩了一首。
“你叫本宫如何信赖你?函件是本宫亲手交给你的,贾六又是直接交给爹爹的,再无第三人打仗。现在函件被人偷换,不就是你们二人的题目么!”
温玉心知不妙,若真让温仪与温泰兴接上信,那素秋的身份就无庸置疑了,而本身则成了最大怀疑犯。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阵计算,反唇相讥道:“你说你是侯爷的人你就是了吗?我还说你是太子的人呢!”
这边厢,温泰兴接到宫内传来的讯息,心内大惊,心中固然迷惑却也坚信不疑,毕竟这信使都是他多年培植的亲信,何况天子早有诛他之心,只是没有推测天子这么快就要换动京师的兵马了。
温玉神思微沉,似是在纠结又似是在思虑,终究清平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素秋。”
顾相是同他一道出的宫,天然晓得贾六传了宫里的讯息出来,遂也屏退自家马车,同温泰兴一起回了侯府。顾衍生见他愁眉不展,心知必是有大事产生,三两步走到书桌边拿起信笺,星眸一扫,不由微怔:“这……会不会有误?”
温仪并不看她,只对温玉叮咛道:“现在素秋人也在这儿,就将你晓得的原本来本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