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实在陈姑丈真当光荣何恭夙来好脾气,不然换个暴烈的,估计已经翻脸。
胡文天然也赞了何洛几句,何洛是何氏族人,且与何恭家走动颇近,何洛榜上驰名,胡文亦为之欢乐。说一回何洛,胡文不免提及何子衿身上的怪事,胡文道,“固然朱大人说不敷为奇,我却总觉着奇特的很,州府诸多人探听,竟无一人来碧水县。总觉着此事透着说不出来的蹊跷。何家是诚恳人家,朱大人的话,何叔是信了的。只是我仍感不安,以是来同祖父商讨。”
闻道再一躬,本来何女人是身边人。
朱属官听此过后一笑道,“自去岁我等奉小王爷来蜀地就藩,前朝以后,蜀地第一次迎来藩王。至于如何奉养藩王,约莫是此地官员也有些手足无措,故而多希奇古怪的行动。蜀王府凡是有事,此地人便颇多探听,或是想借此交好王府,或者是想一窥王府喜恶,刚来蜀地时,我也觉着古怪,现在倒是惯了。”
胡文想了想,一拍脑门儿,笑道,“是啊!这两天就急着表妹的事,一时倒忘了!”
何恭原是有这个意义,只是想着这银子是闺女辛苦种一年花儿得的,又是要给闺女置地的钱,遂不好开口。现在听闺女如许说,立时欢乐,笑,“甚好甚好,我闺女重交谊轻财帛,是有大义之人。”
“究竟上是不相干,但是,这话说出去得有人信哪。你说,你在山上住这些年,就跟我来往的多,你硬说不相干,有人信?”何子衿愁闷,“傻子都不能信!你要一不利,必定连累我家!你是不晓得州府那些人哪,宁家老太太与我说,知府太太都跟她探听我,她还不知原因,又来问我是不是有甚么事?呸!他家在州府好几百年的地头蛇,甚么事知府太太能晓得,他家却不知!当我是傻瓜一样!要我扯谎,起码拿总督夫人来扯,才叫人佩服!我爹又去蜀王府,那朱属官说甚么,没事儿,是这州府的人神神叨叨的,专爱探听王府的事儿。都在装傻!归正我都跟你说了,你看着办吧。”
胡文道,“这类能够性虽不高,可我思来想去,也只要这类能够了。何表妹还小,但也不是太小了。”
何恭拱手笑道,“弟祝兄此番北上,一举夺魁!”
朱属官并未多留二人,两人告别朱属官,就回了陈家别院,陈姑丈一大夙起来就等着放榜了,这会儿也已晓得榜单,笑呵呵地,“待阿洛与范老爷返来,我们替他们摆酒。”
“没事。”何恭叹口气,道,“问过朱大人了,是因蜀王府跟咱家买花儿的启事,州府人想窥测蜀王府的喜恶,与咱家并不相干。不消担忧。”
朝云道长问,“外头这么乱了?”
何子衿茶都顾不得喝一口,道,“唉,这都不晓得。那些人探听你,却又不敢直接探听你。他们探听我,却又不敢来碧水县。如果徒弟真有威仪,他们当不敢探听你更不敢探听我,现在他们敢探听,又不敢邻近,可见是踌躇两可之间哪。”
至晚胡山长回府,又唤了胡文到书房说话,待胡文禀告了朱大人那边的事,又说过今科秋闱,胡山长道,“何洛这孩子,有出息。”
胡三太太笑,“我们家,阿文做事最叫人放心。”
何恭便将诸多人探听闺女的事儿说了,陈姑丈道,“这事啊,是有好几家探听子衿来着,都是听闻蜀王府向她购花的原因,这丫头啊,是真有了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