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属官并未多留二人,两人告别朱属官,就回了陈家别院,陈姑丈一大夙起来就等着放榜了,这会儿也已晓得榜单,笑呵呵地,“待阿洛与范老爷返来,我们替他们摆酒。”
翌日,何子衿在家用这早餐,便与阿念等去了山上,阿念几人去读书,何子衿去找朝云道长。
第二日将信与银票交予范禹,范禹亲手接了,道,“贤弟尽管放心,愚兄定会带到。”同何洛一并亲身送何恭一家人回籍。
胡山长闭目考虑,很久方道,“宁家之话,虚真假实。朱大人之话,未尽实在。”他俄然心下一动,双眸蓦地展开,神光如电,胡文忙问,“祖父但是想到甚么?”
“那就是了。”何子衿哼道,“归正我都跟你说了,你可得早做筹算。”
胡文想了想,一拍脑门儿,笑道,“是啊!这两天就急着表妹的事,一时倒忘了!”
待吃过酒,何恭早晨回屋从速叫来何子衿一并写信,搁了笔,何子衿道,“也不知娘舅外公他们在帝都如何了?”
何恭原是有这个意义,只是想着这银子是闺女辛苦种一年花儿得的,又是要给闺女置地的钱,遂不好开口。现在听闺女如许说,立时欢乐,笑,“甚好甚好,我闺女重交谊轻财帛,是有大义之人。”
“贤弟这就外道了。”范禹笑。
三女人道,“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过了头!”
“我是说你啊,朝云徒弟。”何子衿道,“现下州府里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探听你啊。”
何洛道,“范大哥待鹿鸣宴后便直入帝都,我还是再磨三年。”
“陈家经常来往州府,且与州府官宦人家订交,难不成他家也没听闻风声?”
何恭替亲娘辩白一句,“你祖母啊,少时赶上战乱,现在一颗心都是为子孙筹算,自来邃密惯了的。咱家一向简朴持家,放心吧,这是不放心你娘舅,又不是拿去乱花了,你祖母晓得了也没甚么。”想了想,何恭又道,“嗯,不过,别叫白叟家多思也好。”
“我们都是住在陈财主家的别院,自是见着阿洛了。阿洛少年得志,另有一名乌水镇的范举人也中了,阿洛筹算鹿鸣宴后回籍持续苦读。范举人则是北上,以备明春春闱。”接过丫环捧上的茶,胡文笑,“祖父也不必恋慕别人,过几年兄弟们再了局,就是别人恋慕祖父了。”此次他大哥也了局了,可惜名落孙山。
这会儿也不是客气的时候,何恭道,“能如此,最好不过。”
俩人又在门口说了会儿话,胡文便回了家。
何恭一行在重阳前回到家,晓得何恭没中,家里也没啥。何老娘道,“没事儿,我们县,就中了阿洛一个。”儿子也不是头一回落榜,接着一幅笑容的问何子衿,“斗菊会咋样啊?”
何子衿茶都顾不得喝一口,道,“唉,这都不晓得。那些人探听你,却又不敢直接探听你。他们探听我,却又不敢来碧水县。如果徒弟真有威仪,他们当不敢探听你更不敢探听我,现在他们敢探听,又不敢邻近,可见是踌躇两可之间哪。”
陈姑丈道,“这也不急一时嘛。”
胡文凑畴昔与何恭同看,找了一柱香的时候,也没找到。何恭笑,“无妨,归正已考过多次,这回能知子衿无忧,已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