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成置信,泣问道:“殿下吗……为了保住你我二人,杀了孙昭仪?”
我悄悄叹了口气,擦去脸上的眼泪,问道:“若殿下熟谙华清之前,华清就是和殿下一样的人,和宫里的女人一样的人,殿下还会喜好华清么?”
我捏着帕子,心生疑窦,这阿柒好端端的说这些话是甚么意义。我几次思考,这阿柒与我打仗并未几,只是通过花奴传了几次话罢了,是甚么事让他说出这句话,我细细策画他传的每一次话,并没有甚么大不了的,另有甚么呢?
我吸了吸鼻子,责问道:“清儿晓得殿下为了自保出于无法,可那是两条无辜的性命呵,莫非不值得殿下一悔么?”
他喉咙爬动,问道:“华清,你不问问我的伤,不问问我这些日过的好不好,便只问孙昭仪与吴美人?”
他捏紧了拳头,杜口不言。
他说对不住我,克日来除了入住行宫,我并没有碰到甚么糟心的事,难不成竟是与我入行宫有关?我入行宫,重新到尾都是皇上的意义,阿柒所做的事也就是送一副药出来。我俄然想起来,花奴说皇高低旨的头天早晨,殿下就叫阿柒送那幅药出来,只是半路上为了给吴美人送药担搁了,故而第二天早高低了旨后才送出来。
阿柒见我们两个态度蓦地窜改,忙爬过来到我的脚下:“蜜斯,这事和殿下不相干啊!都是阿柒犯的错,殿下也是为了保全阿柒,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我欣然若失的看着天空,感喟道:“我不晓得,或许吧……”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大脑里翁明作响,厉声诘责道:“可她是无辜的!”
他接着紧逼道:“你今后也要入住这座宫城,宫里的女人何其狠辣暴虐,她们在害你的时候,可不会去想,你是不是无辜。华清,等你在宫里活的久了,心肠也会渐渐的冷下去,若你想在宫里活下去,只能比别人更狠。”
我摸索问道:“你何出此言?”
他接着道:“孙昭仪,是我为你而杀的,他们,是你为我而杀的,清儿,我们是一样的人。”
他无言,看向银河,默不出声。
我昂首看着他道:“今后今后,勿复相思。”
我身形一顿。
我凄凄笑道:“我一向觉得殿下赋性纯良,是清儿的知音之人。可我忘了,殿下是从这杀人不眨眼的皇宫里出来的。”
阿柒见我心神恍忽,觉得我在见怪他,忙又磕了个头道:“阿柒实在偶然,求蜜斯绕了小的。”
我欠身福礼道:“华清倾慕的殿下已经不在了,不肯意让殿下也丢了他曾倾慕的华清。清儿福浅命薄,此生孤身,只愿殿下今后安康,寒节之时,请君尽力加餐饭。”
我俄然尝到了嘴角的眼泪,苦涩、咸湿,忍不住低眉含笑。
他的脸瘦了,连颧骨都凸了出来,眼下一片乌青,薄薄的嘴唇更是有些干的起皮,再没有当时那一番少年的对劲昂扬了。
我内心一凉,惊得变了调子,开口问太子殿下:“殿下说,孙昭仪,并没有辩论的,机遇?”
我忙问道:“那吴美人现在如何样了?她可清查出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