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顾略有不满,朝她做了个鬼脸。阿姐明显是替她欢畅地,却老是口是心非。
谷一椿瞧了夫人一眼,宋君顾家中只要庶姐和庶母,还对他疏于管束,可见她们心机并不纯真。
心中缓慢地思虑百般,在谷一椿的锋利谛视下,宋君顾安然答道:“君顾欲拜谷老您为师,一是为孝,二是为志。孝,是为了庇护阿姐。等君顾积储力量以后,毫不让任何人欺负她。而志则关乎本身。”
宋君顾悄悄舒了口气,随即冲动地拜谢:“是,多谢谷老!”
谷一椿一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酒手中的酒壶,两手不自发地伸了出去。他早就闻见酒香了,一向馋得很。
宋君顾笑笑,恭敬地对着谷一椿一拜,道:“是,多谢徒弟!”
宋酒提示道:“如何还叫谷老?该改口叫徒弟了。”
“哈哈哈……”谷一椿俄然大笑起来,拍着宋君顾的肩膀赞叹:“你这郎君倒是聪慧!不错!不错!设法清奇,后生可畏!”
谷夫人朝谷一椿使了眼色,点头。谷一椿这才点头说道:“那你明日便住出去。”
宋君顾听着谷夫人与阿姐的脚步声垂垂远了,这才拱手尊敬地对着谷一椿道:“请谷老出题。”
宋君顾没有说话,只是先走出门外,从庭下的杨柳上折了一枝柳条,将枝条上的柳叶全数摘下,又将枝条折断成几段。
谷一椿对宋酒说道:“你这义弟天赋不错,老夫就收下他了。”
谷一椿这时已是站起家,随便在屋中踱步,“你这说法倒是别致,说说看。”
宋君顾抬手,手中的柳叶悉数落到了左边的断枝上边。
谷一椿指了指宋君顾,毫不客气地说道:“他必须留在谷宅,若无大事,便要日日在宅子里跟着老夫习文。不知这一点,你可做得了主?”
回到屋中,宋君顾将手中的断枝摆布均分,摆在桌上一一摆列整齐。“谷老请看,若左边的断枝代表我朝的兵马,右边的断枝代表耐久扰乱我朝边疆的辽国兵马。叨教谷老,若单看兵马数量,而非论两边的气力大小,这一仗可有胜算?”
宋酒也起家,将带来的两壶酒递与谷一椿。“谷老,承蒙您教诲君顾,这两壶酒是从酒楼的酒窖中精挑细选的。戋戋薄酒,不成敬意!”
谷夫人牵着宋酒进屋,谷一椿见她们出去,镇静地赶紧朝谷夫人招手。“你来瞧瞧,他摆的两军对阵。虽说简朴了些,但是事理却讲得不错!”
谷一椿眼巴巴地盯着那两壶酒,咽了咽口水,劝道:“夫人,酒娘说得不错。我不喝,你也能够小酌几杯不是?不要孤负了人家的情意嘛!”
谷一椿点头,“然也。”
宋酒瞧他对劲的模样,抬手朝他的脑门一敲,“盈满则亏,莫要太对劲,做人要谦善些。”
宋君顾悄声退到宋酒身边,滑头地说道:“阿姐可闻声了?谷老但是夸我了,这申明我在书院中并没有荒唐度日。”
宋酒与宋君顾相视一眼,道:“谷老请说。”
宋君顾闻之一笑,似有感喟之意。“如果之前,君顾定觉得一国强大源于兵强马壮,而天下繁华则是依托贤君的圣明管理。现在却不然,君顾觉得,兵强马壮、天下繁华的前提都只要一个,那便是国富民富!”
宋酒一喜,只要谷老亲口说收下阿顾,这才算是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