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慕予侧身坐在用苏绣绣成的软垫上,手上端着的是从宝云山采摘的茶叶泡制而成的宝云茶。
“老迈,依我看他们摔下去是必死无疑。此山鲜少有人开辟,下边满是乱石杂树,人如果摔下去,难活!”
宋酒本能地闭眼,看来是没人能救她了。
大汉一把推开宋酒,甩着大刀砍向王之焕。
从宋君顾跑掉的那一刻开端,宋酒就晓得他们的目标是本身,而非君顾。
“死了一个弟兄,事情又没办好,真他娘的不值当!”
王之焕此时转向了宋酒这边,手中的长剑正滴着血。
整座酒楼总有四层高,比宋家酒楼还要多一层,是临安城中最高的酒楼。如果站在四层,定能将临安的全貌支出眼底。
淤泥全粘在了襦裙上,宋酒顾不得擦拭,吃力地攀着树干站起来,又要往前跑。
不战,便死。
祝家酒楼的第四层到底是用作何用,无人晓得。是以,成了人们口中的奥秘之地。
不消半晌,他荼白的衣袍上被溅上了四道非常夺目标血痕。
五个大汉收了卖主的财帛,便是拼了命也要杀了宋酒!
王之焕一把扯过受伤的宋酒,才使得她躲过了最致命的一刀。
“你想死,没那么轻易!”
大汉侧身一躲,长剑势如破竹,一口气刺入大汉身后的树木,剑身竟穿透了大树,死死地嵌在此中。
“哈哈哈哈……”
“八成是,小的闻声他们在返来的路上说已经摔下了山崖。”
“老迈,那把剑如何措置?”
可惜,祝家酒楼的第三层只有身份充足高贵、财帛充足充盈的人才气上去,更遑论登上第四层了。
宋酒怒瞪着五人,压抑着内心的惊骇,冷着声问:“谁想杀我?”
匕首上淬了毒。
冰冷的寒意和一股生冷的杀意袭来,一把刀俄然横在脖颈之上。
王之焕二话不说,揽住宋酒,一剑朝中间的大汉掷去。
“刺啦……”
“老子不是懦夫!不是!”
大汉点头,“不知。”
剪春又道:“果然连老天爷也帮着十三娘子,您不消脱手,自有人会脱手清算她!”
宋酒的手臂被另一名大汉划了一刀,鲜血当即晕染开来。
看来宋酒树敌很多啊,个个都想要她的命。
“老迈,如何办?”
“回小娘子的话,我们哥几个儿没到手。有人抢在了我们前头,我们怕打草惊蛇,便早早分开了。”
“弟兄们,跟我追!”
到底是何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要她的命?
“是!”
要死的总归是逃不掉的,但是扳连王之焕不是她的本意。
剪春将赏钱给了大汉,将他们打发走了。
宋酒瞧见了远处有一块断崖,俄然问道:“郎君可否情愿陪宋酒一死?”
……
钱慕予又问,“他们到手了?”
她不甘心!
钱慕予微微啜了口茶,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别的四个大汉见来人是个满身素白的男人,问也不问,全数提起大刀挥去。
钱慕予表情大好,不由哼起了小调。
宋酒看了一眼架在脖颈上的大刀,道:“他出多少银两买我一条命,我出双倍的代价!”
一道寒光闪过,劈开了看向宋酒的大刀。
树林中,满盈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