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美人临安 > 第五章:不忿对诗(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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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归去无话,宋玉恒憋得难受,宋清盼亦是憋得难受。

三人徒步走上苎萝山,一起往西施当年浣纱的溪边走去。

女子是苎萝的歌姬,本日被男人费钱请到苎萝山上咏唱,不想竟碰上了游人与本身对唱。“如果比咏唱的技艺,她自是比不得婢。但她懂诗词,婢婢方才咏唱的诗皆是郎君教的,是婢输了。”

宋玉恒黑着脸,大声吼道:“我是你七哥,总直呼大名,听着膈应!”

宋玉恒见状,神采淡淡的收了声。

宋酒牵起宋清盼,道:“阿盼,我们归去了,你娘舅他们该等急了。”

宋酒不由一嗤,这唱诗的人未免过分断章取义,将然只唱了长篇《长恨歌》中的几句。若只是将这几句诗连在一起,就凑成了一个亡国女子的形象。

待女子回神时,那里能找到男人的身影。女子听着四周扑簌簌的落叶声,吓得浑身颤栗。那位郎君就将她扔下了?

一曲毕,咏唱的人俄然换了曲调,唱的是《李延年歌》。

劈面的声音停了下去,半晌没有闻声声响。就在宋酒觉得对方是怂了的时候,歌声又悄悄响起。

一起上游人甚少,许是因为入秋的启事,山中的树叶垂垂发黄掉落,游人不肯闻树叶腐臭的味道。浣沙溪中的水还是清澈见底,在两岸青山的映托下更加显得碧绿阴暗,像极了一块绿宝石。

按宋玉姝的年纪,本年也该十六了,这类事早两年便会有的,可宋玉姝的房里没有半点筹办的办法。再加上前两月她月事也没来,这申明,宋玉姝之前从将来过月事。

宋清盼见宋酒心不在焉,暗忖她该是活力了,仓猝拉扯宋玉恒的衣袖,道:“娘舅,娘亲累了。”

夜里,忍冬服侍宋酒梳洗,这才柔声问道:“娘子,晚间的时候您没吃下多少东西,是身子不利落么?”

在西施曾待过的浣沙溪旁咏唱这类诗,不是在暗讽西施是甚么?

山间的路上,一个伟岸的身形隐在草木间,往山下走去。

劈面的歌声再未响起,宋酒猜想应当是找不到诗来咏唱了罢。

“你晓得就好。”男人取出几锭银子丢给女子,“拿着下山去。”

宋酒和宋玉恒齐齐剐了宋琦一眼,暗叹他的马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得了宋琦这个好仆人。

这人间再都雅的男人她也见过了,这一个还是保存几分奥秘吧。西施故里,总得留下几分虚幻缥缈,才气教人神驰。

可惜两岸的树木长得富强,那里看得见人影。

这咏唱的人竟将诗中的“北方”改成了“南边”,不过在此地咏唱,改成南边也合了情境。

宋酒本不想说的,但不想忍冬瞎猜,硬着头皮说了。这本来不是甚么大事,可这事产生在宋酒,不,是宋玉姝身上就是大事。

宋酒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全然不进脑筋。

宋酒心中不忿,轻启朱唇大声唱到:“家国兴亡自偶然,吴人何必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①”

宋酒躺在不算硬的床上,眼神怔怔的看着头顶的帐顶。好半晌,宋酒这才吐出了几个字。“忍冬,我月事来了。”

女子一时没接住,那几锭银子落在地上的枯叶当中。女子仓猝去捡,也不顾枯叶弄脏了身上的衣裳。

歌声未止,唱歌的人持续唱到:“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后君王不早朝。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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