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家主谦逊两句,依着坐了。才对秉淮说道:“本日此来,一来为小儿拜师。心愿已成,可喜可贺。二来是听到有人欲对阿璃蜜斯不轨,想着该在高公和夫人面前道明。”
秉淮站着不动,也不说免礼,看着乔谨弯下去的身子,说道:“我何曾说过要收你,为何口称先生、师母?”
秉淮接话道:“他已经为皇上运送过粮草,若竟然还想着要你再牵线搭桥,倒叫我有些瞧不起了。”
他说完,那孩子神采一松,暴露笑意,再次看向秉淮时,脸上带了些许的恭敬之情。
宗明报到秉淮面前,秉淮正与阿原煮茶轻啜。听到乔家家主来拜,秉淮先看阿原。他虽很多人上门拜见,全为书院就读之事。但是乔家家大业大,想为家中阿郎请先生教书必不是难事,实在不必重礼来见他。且自从阿原推了乔家的买卖后,当时已言明,两家不必有何来往,只作陌生人见。为何本日却竟重礼上门了?
乔家家主大喜过望。因着阿原畴前说过两家互不来往的话,他来之前,并不抱多大但愿。没想到本身的孩子如此聪明,见面就得了秉淮的欢心,本身不消耗一唇一舌便认下了先生。
秉淮心中悄悄点头,脸上却沉着说道:“想来乔家,大富之粗,交游者广,来往者众,小郎竟会晤我而失礼忘言,也令我心生惊奇。”
“我想他本日登门,求师是假,另有所图才是真。”
秉淮想了想,说道:“乔家如果连这点都想不到,也做不到明天了。如此我便应当见见他,看看他此来是要做甚么。”
正月初六,都城豪商乔家家主备了豪礼,携了季子到高宅递帖求见,言是为子求师而来。
阿原原听秉淮对乔家一派疏离,转眼竟然这般等闲认了弟子,不觉有些好笑。但是她本身,也颇喜好乔谨,笑着对乔谨说道:“既然先生应了收你,今后你但有疑问,便常来就教吧。”
秉淮一下子感觉乔家这位小郎有些意义,看着那孩子神采不动,脸上不笑,只将目光谛视在他身上,皱眉说道:“见父老不可礼,不问安,为何如此失礼?乔家竟是如此教的孩子么?”
转头对宗明说道:“去请人进门吧。人可进,礼不收。”
那孩子愣在那边。有些迷惑地看着秉淮,眼里明显有几分不信,又带着几分不测。
秉淮不觉脸上有了笑意,对阿原笑道:“此子甚是聪明,且懂屈伸,大丈夫立世,最该如此。”
阿原见宗明走了,才对秉淮说道:“行军兵戈向来讲说,雄师未动,粮草先行。皇上不是不知此理,但是我见他对粮草一事并不是太上心,一应挞伐,满是速战持久,一应供应,多靠征掠。即便前番伐夏返来,也未正视粮草一事,乔家想走皇上这条路,几无能够。乔家如有不甘之意,能劝他止了还是劝一劝。自苦没有帝王情愿被人捏住荷包者。现在皇上态度不表,旨意不下,便是不甘心之意了。乔家已是大富之家,水满则溢,实在没有需求再争光荣。”
秉淮和阿原听着前面的的话,齐齐吃了一惊。一下子严峻起来。
乔家家主这时笑道:“高公如果待沽,不晓得谁能出得起高价。”
甚么人竟然会对阿璃不轨?
看这位乔家家主,三十多岁,中等的个子,身材微胖,短须细目,很有儒相。行动之间颇见安闲,站在那边又是一派沉稳,抬目之间端的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