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阿姆在中间倒是动了怒:“宋大人,公主自和亲北凉,所言所行,可有半点差池?公主谨小慎微,到处容让,步步体贴,连王太后都满口奖饰。凉王亲口求娶了公主,即便对公主无喜好之意,又怎敢存相害之心?公主步步让步,已经闭了宫门,不去相扰,却为何仍不肯放过,竟致施毒?不是李将军及时赶到,强带了公主出宫,公主几无活命!公主自返来,一心养断身材,外事一概不闻不问,更从未到皇上面前哭诉委曲。现在不过是求着皇上免了王后的身份,怎就成了不念情分?”
先是说元韬赐了他宅第,还是还是河西王的封号,待他甚厚。
元韬听后大怒,召了右昭仪亲身责问,右昭仪皆据实承认。元韬怒不成遏,当场令右昭仪他杀,更派人诛杀沮渠家属。
她对沮渠牧健,说怜悯谈不上。但是毕竟一起糊口了近一年。沮渠牧健其人,她到现在也不体味。听了聂阿姆说的事情,感觉他实在是自找死路。但是一国之主如他,兵临城下,死守谨防,本也不是错误。亡国之际,总会悲情难舍,想要留一些物什作念想,也情有可原。但是事情做得如此不埋没,也实在不是他的气势。
内里的动静连聂阿姆都听得不安起来,带着几分惶恐,悄悄地跟琉璃说道:“皇上和畴前,大是分歧了。手腕如此冷硬,直叫民气里生恐。老爷位列朝中,不晓得是功德还是好事。”
聂阿姆惊道:“畴前宠遇赫连昌,封了秦王,是为了皋牢民气。凉王已是降王,皇上如果脱手撤除,不是叫天下人非议?”
聂阿姆奇特道:“他走不走,公主莫非有话问他不成?”
李盖看了看琉璃,游移了一下,开口说道:“河西王暗中与旧臣来往,被人揭露。皇上大怒非常,念他曾为一国之主,不忍他众目之下行刑尴尬,已经诏令他服毒他杀。公主此去……”
然后不久,便有人说沮渠牧健背后常自不甘进而仇恨,说些大逆不道之言。乃至于家中藏有毒药,只待机会,便会投毒。
琉璃低了低声:“皇上约莫想着赫连昌的前车之鉴,不想再留后患。他说不会再叫我受委曲,如果我还是北凉的王后,皇上多少还会顾忌一些。现在我已求他去了我的王后身份,与凉王再无干系,皇上便再无顾忌了。”
等闲便去了北凉王后身份的琉璃分外惊奇。但是元韬得了她的话后,施施然地走了。他明显是疲累的模样,琉璃也不好细细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