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一边吃着饭,一边偷偷打量一眼李盖。畴前自见他,便是一张黑脸沉得面无神采。不说话的时候,像被谁获咎了一样。
琉璃便小声说道:“找个方士,想也花不了多少钱,没甚么使不得的。只是那方士也不是满大街地有,也不晓得那里能找个来?”
琉璃赶紧笑道:“还是将军明白。我晓得了。”
琉璃和李盖出来,见府门口拴着一匹马,便晓得李盖是骑马来的。车夫一见琉璃出来,仓猝放了脚踏,琉璃才要往上踩,腰间一紧,身子被抱起来,往车里放出来。耳边闻声李盖无情无绪的声音说道:“入夜,一脚踩空了,不是闹着玩的。”
藤娘得了琉璃包管,才放了心。
琉璃没有说话。这是叫她不要去那府里自作主张?公然是嫌她多事了?
李盖便说了一句:“畴前晓得你聪明,却未想你能想这般深。”
李盖看了看琉璃,说道:“你常日里不出门,天然不知去那里找。府里的车夫常在贩子走,甚么人都能见着。尽管让他去找!”
李盖闷声说道:“并不是。只是感觉你在北凉一年,定是受了很多委曲,才会这般。”
琉璃细品了品,说道:“这话里的意义,明显是不带喜好的模样。”
李盖暗里叹了口气。
李盖面无神采地说道:“老夫人病着,找个方士过来看看,给她个心安,也使得。”
琉璃点点头。拿眼睛瞅了瞅李盖。
他这一不说话,琉璃内心就没了底,不晓得贰内心到底是想的甚么。这几日看着李盖,他和叔孙恭倒真有几分相像,一样地闷葫芦,一样地滥美意。
李盖看了看琉璃,没有说话。
叔孙恭这几年一向未结婚。柳元元前几个月没了夫君,成心偶然地跟叔孙恭凑起近乎来,明天有事找他,明天有事求他。叔孙恭万事应着,闷着头为她办事。琉璃问他是不是对柳元元旧情难忘,他说早过了阿谁时候,没了那份豪情。问他为甚么不回绝柳元元,他只一句“只她不施坏心,不怀歹意,能为她做的便为她做了”。
从托盘里端出一碗来,递到李盖手里。
看了看李盖,“没有甚么倒霉不倒霉的。你过得不高兴,畴前的各种我便清洁净些。”
看了看巴巴希冀的藤娘和莲心,说道,“另有两碗,藤娘和莲心你二人也分了吧。只你们好好服侍老夫人,府里天然不会虐待了你们。”
李盖见琉璃再次看过来,便开口说道:“母亲没有大碍,明日你不必亲身畴昔。如果不放心,云裳或青萍随便哪个代你走一趟便是了。”